“除非他构筑了子母阵。”谢辙停下脚步,“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子母阵可以跨越空间的障碍,这不仅要求布阵人精通母阵每一个步骤的原理,还要对其进行解构,方能在此基础上重塑子阵。有时,子阵的画法甚至比母阵更加复杂,顺序也更讲究。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大约就是这个道理。”
“不可否认的是,无庸蓝是个天才。”皎沫叹息道,“恐怕不能以常人的能力衡量。”
“那我们来确认一下吧。”谢辙指向墙壁,“多强大的灵力能看清它?我们不需要它运作,只是简单地观测呢?”
“这……我不清楚,但是不是太冒险了?”皎沫捏一把汗,“彻底唤醒它的确需要足够庞大的法力,太弱小又不会起反应。可别忘了,它是汲取力量的阵法,若是施术人与它的连接没有被切断,是会被榨成干尸的!”
“你有把握吗?”谢辙看向寒觞。
“唔,若是一瞬间打出强大的妖力,不与它建立联系,说不定可以。”
“试试看吧。”
寒觞点点头后退几步,远到他认为足够安全的距离。他让其他人躲开,自己屏气运功。妖力在他的经脉里周转,一股热流从他身上扩散。火焰是最直接,也是最具有爆发性的力量了。妖火在他手中凝聚,随后被用力打出。火球在离开他的手后开始膨胀,愈来愈大。当击打在石壁上时,其直径已有一人大小了。
噼里啪啦的火星在石壁上蔓延一阵,却很快消失。像一块石头坠入湖中,小小的涟漪激荡,但用不了多久就会平息。
“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字符!”问萤激动地说,“就一瞬间!但,墙上果然有东西!”
“力量还是太弱了……”谢辙有些犯难。
“好吧,”寒觞无奈地拍拍手,“若是出了事,你们可要及时救我啊。”
说罢,寒觞扎开马步,比先前认真许多。他的手在空中划动,描绘出火焰的尾巴。在平行于他的面前,一个半人高的简易法阵被凭空描出轮廓。谢辙一眼就知道,这是个持续性的传输阵法。紧接着,寒觞双手向前一推,将阵法拍向了石壁的中下方。法阵与他之间形成了一道橙红的光线,不断颤动,色如天边的晚霞——只是比晚霞危险太多。
流光从小型的法阵扩散。猩红的光滑过石壁,每一条线都不长。它们相互平行,短促地掠过石壁,像是一群赤色长虫同时起跑,直至攀到边缘才消失不见。尽管成像只有一呼一吸的工夫,但谢辙还是看清了它的构造。
有血落在寒觞身前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