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扎列夫低声骂了一句,看了看谢旻韫,又看了看朝他冷笑的尼古拉斯,有些悻悻的走出了包间。
尼古拉斯则是等所有人都走了,才最后一个离开,并拉上了包间门。
见谢旻韫脱离了危险,成默才抽出空来观察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围观,然而他环顾四周,可惜没有任何发现。
接下来则是13-16号包间,没有希尔科夫,17-20包间,依旧没有.....一路下去一直到九号车厢的最后一间成默都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在快要走过9号和10号车厢连接处的时候,尼古拉斯问道:“嘿!成,你不是说希尔科夫肯定在9号车厢附近的吗?现在你找到他了什么没有?”
成默皱紧了眉头,摇了摇头,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可这一路下来确实也没有希尔科夫,这叫他都有些怀疑希尔科夫是不是藏在了这些黑帮份子中间,不过仔细想想还是不大可能,如果有黑帮配合的话,希尔科夫也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而自己之所以能够藏进来,是因为他肯定不是希尔科夫,他要是希尔科夫,分分钟钟就会被卖掉。
希尔科夫不是傻瓜的话,不会相信黑帮,从而自投罗网。
车厢的尾部是列车员休息室,在经过那个狭窄的单人间时,一个身材不错的红头发列车员打开门站在休息室门口,而负责排查的人,只是随意的问了几句话,对了一下工作证,见她回答的没有疏漏,也没详细询问她的意思。
成默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列车员,她身量颇高,穿着平底的黑色小皮鞋,穿着丝袜和俄铁制服,瞳孔是蓝色的,长的还过得去,只是脸略微有些圆,不够尖,但现在成默知道脸型是可以改变的。
这个列车员的身高和瞳孔颜色都符合,成默眼睛眯了一下,想看一下这个列车员的手,然而她的两只手都藏在了门背后,成默看不见。
这时成默的脑子飞快运转,心想:如果说金恩娜炸死列车长是为了掩饰这个列车员的身份呢?似乎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而列车员与车厢内的任何人接触都会很方便,这实在是一个极佳的隐藏身份。
现在唯一需要知道的就是这个列车员究竟是不是左利手,如果她是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她就是希尔科夫。
成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站在门边的女人,越想越觉得对方可疑。
成默心跳稍稍快乐一点,他认为自己已经站到了答案的边缘。
此时恰好列车已经行驶到了伊尔库茨克,透过窗户能看到远处就是伊尔库茨克还算雄伟的火车站,K20毫无意外的没有朝站内驶去,而是走上了一条岔道,向着另外一个偏北的方向狂奔。
太阳在这时刚好在地平线露出了温暖的弧线,在天边泛着橙色的光,中西伯利亚高原无与伦比的美景就这样袒露在众人的视野中。
尽管靠近城市,这广袤无垠的荒野至今仍然保持着古旧的原貌,丝毫没有人类涉足的气息。辽阔崎岖的山地,一望无际的翠绿针叶林,数之不尽的流水与峡谷,让行驶在其间的人如置身于一颗未知的星球上。
这壮美的一幕没有人太在意,只是下意识的看着阳光升起的地方。
成默看着从车窗照进来的阳光,像是感觉到了金子的美好!
毫无征兆的,列车里的广播开始响起,一阵电流声过后,莫名的音乐响了起来,先是快速的钢琴声铺垫,像是午夜急促的脚步,接着是湍急的鼓点和隐约的镲片敲击,那清脆的声音如连绵不绝的雨滴,然后切入的是琴弓与琴弦痛苦磨擦,所产生的撕扯。
这诡异的音乐像是神圣的召唤,不,应该是魔鬼的低语,只是它伪装成了神圣的样子。
所有人都在这突如其来的音乐中停下了脚步,细心聆听,然后面面相觑。
伴随着音乐,一个沙哑中带着撕裂的英文吟诵响了起来:
“一九二七年春,帕斯捷尔纳克致茨维塔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