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无所谓。”沈幼乙说,“你知道的,我不是肤浅的讲究这些的人,以前我就没有觉得浪漫这种事情会和盛大的婚礼有什么关系,旅行结婚,走到大自然去,走到不同的人文中去,去感受这个世界的风景,会比较符合我的想法。”
“可惜我现在没有办法出国,要不然我们可以走的更远点......”成默本想提一下西腊,立刻就想起自己和高月美在西腊共同度过了很久的时间,马上就改口说道,“马尔代夫啊!古巴啊!我去过南美,那里的人文和风景和我们这边和欧罗巴都有很大的不同,有种赛博朋克般的超现实的梦幻感。”
“三垭也很好呀!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三垭呢,比我想象的美多啦!”沈幼乙先是微笑,随后问,“我一直对南美特别感兴趣,你跟我说看看是怎么个超现实梦幻的?”
“就是,我站在酒店的阳台上,能看到山坡上铺天盖地的贫民窟迎面而来,转角是巨大的基督像在黄昏下的剪影。就跟电视里介绍的里约一样。不过又不仅仅只是电视上看到的美好风景,还有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尤其是像我这样明显的亚裔,走在街上,简直跟外星人差不多,每个人都会打量你。我记得我去里约大教堂参观,这座教堂和别的地方教堂完全不一样......”成默抬手比划了一下,“像一座水泥修筑成的金字塔,完全不是走欧罗巴那种华丽的哥特风,也不是漂亮国那种中规中矩的传统风格,介于现代与古典之间的奇怪风格。我忍不住拿出相机,就给里约大教堂拍照,才照了几张照片,我就发现就在我身后站了一大群又高又瘦的黑人,他们说着葡萄牙语,商量怎么抢劫我,幸好我听得懂一些普通语,在他们还没有商量出结果的时候,就跑了,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沈幼乙轻笑道:“所以掌握几门外语确实很重要。”
成默笑着说:“是的。也比较方便吵架,高中的时候我和谢旻蕴参加夏令营,在卢浮宫就和一群鬼子吵过架。当时他们嘲笑我们夏国人没素质,还不懂欣赏艺术......”
“法兰西我一直想去,可惜以前过于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了,没有来得及。”
成默叹了口气说:“恐怕以后你很难有机会去法兰西了。”
“因为那个拿破仑七世的关系?”
“嗯。他是法兰西现任神将。”
“去不了也没有关系,世界那么大。又不是只有一个法兰西。”
“没有我的陪伴,你可不能随便出国,甚至在国内也得尽量小心。”成默严肃的说,“我的敌人现在不少,又都是很厉害的人。这也是我执意买私密性比较强的大房子的原因。你现在的两个保镖根本就不够.......”
沈幼乙亲了一下成默,微笑着说:“我知道啦。我听你的话。”她靠在了成默的肩膀上,“你继续说你在南美的事情,我对那里也挺好奇的。”
“在那里随时都能听到突然响起的枪声。不过也不是特别危险,只要你不进贫民窟,不要表现出你很富有的样子,就不会出什么意外。真要碰到了什么紧急情况,跟着当地人跑就是。总之治安肯定没有国内好,却也不像电视上说的那么可怕。最让我感到震撼的是南美人的生活态度,那种热情自由奔放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态度。只要你去到海滩,你就能感受到那种及其放纵的活在当下的做派。不管男女老少,长得好看的,还是长得不够好看的,都穿着布料很少的衣物,展露着或紧致,或松弛的皮肤,不管什么样的年纪,小孩还是老太太,漂亮的年轻人又或者秃顶的中年人,都会随着流浪乐队的歌声摇摆,尤其是在黄昏时分,落日大道,晒完太阳的男女老少集体穿着比基尼光着脚走在街上,当太阳彻底的落入大海,所有的人都会鼓掌,这一幕,只有在南美才能看到。”
沈幼乙闭了下眼睛,露出神往的表情,“这个倒是能从科塔萨尔、略萨、马尔克斯这样一些拉美作家的中感受到。不过相比这些大文豪,我更喜欢普伊格,虽说他的作品国内翻译的比较少,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他,也是在看了《蜘蛛女之吻》这部根据他改编的电影,才对他产生了兴趣。”
成默摇头说:“没看过。”
“一定要看。”沈幼乙抬起头,凝望着成默说,“这本的特别有意思的地方在于整篇几乎都只有对话,引号之外没有任何描叙性的话语,与其说是在阅读,倒更像是躲藏在监听器的背后,通过永无止境的对话来摸索出故事的背景。让人有种偷窥他人人生的感觉......”
成默故作惊讶的说:“小西,不会你有偷窥他人私生活的爱好吧?”
沈幼乙锤了下成默的胸膛,没好气的说:“怎么会,我只是在描叙我看这本书的感觉。”
成默抓组沈幼乙的手,认真的说:“其实有也很正常。尤其你还是个作家,自然而然的会对别人的生活感兴趣。难道你对我和雅典娜的生活不感兴趣吗?”
沈幼乙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和她发展到什么关系了。”
“能......能说吗?”沈幼乙吞吞吐吐的说。
成默勾着唇角笑了一下,抬起沈幼乙的下巴,凝视着她那双媚眼如丝的眼睛说:“想要知道,可是得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
成默打算循序渐进的来,他掀开了薄薄的被子,结果还没看清楚,沈幼乙立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被子重新拉了上来,她红着脸轻声埋怨道:“干什么啊?”
“都老夫老妻了,看看都不行吗?”
“今天才结婚。”
“可孩子都好几岁了。”
“那也没什么好看的。”
“哼!”成默翻了个白眼,背对着沈幼乙躺了下来,没好气的说,“这点代价都不愿意付出,还想听故事。”
见成默像是生气了,沈幼乙伸手摇晃了成默两下,他硬气心肠不理会沈幼乙,又过了一会,沈幼乙稍稍起身将灯全部关掉,她细细的低语:“今天随便你要怎么样。”
成默诡计得逞,转身向着身旁的沈幼乙看去,诺大的卧室里只有有窗外的几缕月光随着泳池里的波浪摇晃.......
于是在海风的轻抚中,海浪再次覆盖了洁白的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