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歌声嘶哑又阴森,像是恐怖片的配乐。房间里立刻就来了反应,像是铁链摩擦着地板又或者其他铁质部件的声响。
成默细心聆听,除了铁链的碰撞声,还有剧烈而深沉的喘息和发自喉咙的嘶鸣,有些急促,有些缓慢,有些剧烈,有些平稳,但很明显嘴里都被塞了什么东西。他转头朝着观察窗里看去,却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什么东西,心想:“这算什么?黑太子的恶趣味?来搞节目效果来了?”
他心中并没有恐惧,只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见铁皮人没啥反应,他便故意走到了走廊边,在经过一扇门时,靠近向着房间里看去,眼睛凑在玻璃窗时,发现房间里空无一物。
正当他觉得奇怪时,下一秒就有个脑袋挤满了玻璃窗,那双眼睛黑黝黝的,瞳孔几乎占据了整个硕大的眼眶。他下意识的退了一大步,定睛一看,玻璃窗里那个满是绿色鳞片的头颅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后的零号低声说:“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些进化不完全或者返祖的蜥蜴人罢了。”
“蜥蜴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成默忍不住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最早应该是从伊甸园里出去的”零号回答道。
“‘上帝基因’和‘蜥蜴人’有关,所以蜥蜴人更接近造物主?”成默问。
零号没有回答。
一直在唱歌的铁皮人停止了唱歌,发出了震颤的机械声,“这么说不对,应该说是蜥蜴人和人类的DNA拼凑起来更接近载体的DNA。以前的问题在于即便拼凑出来和载体的差别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但依旧不是载体。”他停在了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房间,看着成默说,“人和香蕉的基因相似度都有百分之五十,可人和香蕉的区别可不止是百分之五十,真要说起来,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一斧子都能被劈着两截吧!”
成默心想这就说得通了,难怪人类变成蜥蜴人会更容易载体化,可以截取能量。他很礼貌的对铁皮人说了“谢谢”,铁皮人没有回应,换了个手握住肩膀上的金斧头,将右手食指插进了钥匙孔,扭动了几下,门锁就开了。
铁皮人推开厚重的合金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成默和零号走了进去,这是一间手术室一样的房间,无影灯高悬在房顶,下面是一张合金手术台,旁边一排全是各种高科技仪器和放手术器具的柜子。此时井泉的四肢被通着电的镣铐拷成了“大”字形,他的四肢发达极了,如同大号的牛蛙。鼓鼓囊囊的肌肉上插入了数不清的电极片,并且重要的器官部位全是刀痕和缝合后尚未愈合的伤疤,看样子他没少受到折磨。
听到声响,满身电线的井泉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门口,先是害怕的神色在脸上绽开,然后看清是成默后,马上僵住了,收缩成圈的瞳孔里似乎有火焰跳了出来。至于是愤怒还是希望,成默无从判断。他只听见井泉拼命的晃动着镣铐,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只是一根皮带勒进了他的嘴里,根本无法说话,只能发出模糊的音调。
“嘭”的一声,铁皮人就把合金门给关上了。
成默迅速回头,却只看到观察窗外一抹红光闪过。
“没关系,有我在。”零号说。
成默点头,伸手按了下墙壁上的开关,无影灯雪白的灯光照在井泉的身上,他合上了有些厚重的眼睑,身体在手术台上发颤。成默立刻又换了个柔和点灯光,等井泉重新睁开眼睛才走到了手术台旁,为他解开了捆在嘴上的皮带。
“杀了我杀了我”井泉凝视着成默,瞳孔变成了正常的人的瞳孔,他艰难的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了涩涩的哀求,“.求求你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