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等,等孩子生下来!只要孩子生下来,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那个时候,他们之间会有真正的血浓于水的羁绊,那是任何力量也拆散不了的!
只要他们有了孩子,才会有真正的可能!
沈焕握住她的手,以十指相扣代替了击掌。
“我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没有做到过?”
牵着江雁回往微安居走,沈焕看向天边的月亮,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又好像一切都近在昨天,他好像得到了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没得到,有些事,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可人心底的执念就是如此——
很多时候,明知是错,仍要走下去,以为走着走着,就会生出另一种可能。
可这种可能只会将你带进泥沼,带进深沟,带进永世不得轮回的地狱,当你醒悟过来时已满身鲜血淋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突然就不知道到底哪种做法是对的。
前世他身处宫中那些年,日日都能见着那位道貌岸然的江侍郎,人人都道江家累世公卿,到了江侍郎这一代,起码也有两袖清风,一身清廉,可只有他知道,这个男人窝在家里的时光只有一身酒气,连自己女儿都不管不顾,任由着她跟着那妾室学得满身戾气,胡作非为。
那时候,他一心冷眼旁观,静候昔日对他百般折磨的的江家得到应得的报应,可当报应来临的那一刻,他终究抑制不住心底的渴望,再一次找到了她。
他以为,他的身份地位足以令她满意,可偏偏江雁回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任他威逼利诱用尽,她也一心与他决裂。
他放任了她,只等来她的死亡。
这一世,他想倾尽所有将她留在身边,百般对她好,至死都不会放手,可似乎结局仍是走向一样的可能,就好似他们生来就是相互排斥,从不适合在一起!
“沈焕?”身侧传来江雁回的声音,沈焕偏头,便见她咬红了唇瓣看他,“你用那么大力做什么?捏疼我了!”
沈焕停下步子,看向二人十指交握的手,她纤细的手指已经一片通红,上面甚至落下指痕。
沈焕把手指抽了出来,揽上她的肩:“走吧。”
江雁回靠在他身侧,忍不住去看他清冷的脸色:“你在想什么?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好像从宫里回来你就是这副模样!”
“没事,”沈焕淡应着,“是朝堂上一些烦心事,南方的水患刚刚完,边境又有dòng • luàn,我在想,安排谁去平乱。”
他偏头看向江雁回:“你觉得谁合适?
“朝堂上的事情我可不懂!”
沈焕笑了笑:“我瞧着你对兵书感兴趣,每次到书房看的也是一些国论,说说你的见解也无妨。”
“那我可说了!”江雁回想了想,“那这次的问题大不大?是一直遗留未攻克的,还是近来突然就有的?”
“时有发生,只不过这次闹大了些。”
“那给一些军威,会有所作用吗?”
“算是吧。”
“那你可以安排一些新人,这样的军功,老将军不屑于抢功劳,正好给一些后辈崭露头角的机会,栽培好了,日后也能为你所用!”
沈焕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那就派萧培陵去吧。”
江雁回讶然看他:“这样好的机会你给他?”
“嗯。”沈焕停下脚步来,“多给后起之秀一些机会,也算是平衡朝野当下混乱的局势,从另一个层面来讲,也算是给皇上一个顺水人情。”
“萧培陵的事情与皇上什么关系?”
沈焕扬气眉来:“你说萧家与皇上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