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安。”
屋内的氛围一下子压抑到了极点,沈封尘盯着他,一双精锐的双瞳凛冽如刀,忽然,他抓起手边的茶杯,重重朝着沈焕身上丢了过去。
“砰!”
杯子落在沈焕身上,茶水溅了他一身。
“我辛辛苦苦栽培你这么多年,如今就为了一个女人,你三天两头跟我对着干,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沈封尘说重了,重重地咳嗽起来!
沈焕掀开衣袍跪在地上:“孩儿不敢,只是全安服侍义父多年,忠心耿耿,以他的资历,在司礼监担任要职绰绰有余,义父何不把云纺坊主之位交给他,如此一来,傅家的女儿也不算下嫁。”
“你就这么不愿意娶傅家的女儿?”沈封尘气得脸都青了,“你在意江家的女儿,不愿休她,义父也从了你,可如今不过是多娶一个别人,怎么就不可以?还非要拿全安说事,全安能和你比?”
沈焕低头:“孩儿从前的身份与全安并没有什么不同,若义父收全安为义子……”
“混账!”沈封尘怒斥,“不过就是几句风言风语,你还当真了,这么多年,义父对你倾注了全部的心血,拿你当自己的亲儿子,怎么到了你眼里,你还成了可以替换的存在?难道义父这么多年的苦心,你半点不理解吗?你当真以为,谁都可以从义父手里接过司礼监!儿啊,你怎么就不懂!”
沈焕抿紧了唇:“孩儿并非不懂义父的苦心,从跟随义父起,孩儿从不曾违逆过义父,只是这件事,义父可否容孩儿自己做主?”
“自己做主?自己做主就是由着那个女人无法无天?!”沈封尘气得身体都在颤抖,“我看你迟早死在她手里!”
“义父!”沈焕坚持,“还请义父成全孩儿!”
“你——”
沈封尘气到捶胸,“逆子,逆子!我怎么会有你这个逆子!滚,给我滚——”
他伏在榻边重重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忽然就昏迷了过去。
“义父!”
沈焕连忙上前去查看,“传御医,御医!”
全安从外头冲进来,看见昏迷的沈封尘,视线在沈焕身上落了落,随后快速出门去请御医了。
不一会儿便有御医匆匆上前来,给沈封尘诊脉。
“掌印,提督大人本就是病中,现在万万不可再受刺激,若再有下次,只怕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御医诊脉之后,与沈焕在外室低低交代。
沈焕听了,眸底暗沉:“烦劳张御医尽全力医治!”
张御医躬身:“掌印放心,这是下官的本职。”
等全安带了人把屋内收拾好出来,沈焕就站在屋外的廊下等他。
“掌印有吩咐?”
沈焕淡淡看着他:“我今日向义父举荐了你为云坊坊主,日后,你可愿跟随我左右,协助我打理好司礼监?”
全安闻言,立刻掀开衣袍跪了下去:“属下谢掌印提拔,只是全安能力微小,不足以担此重任,还请掌印收回成命!”
沈焕笑了笑:“你大可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池贤庄一行,你可干得不错。”
全安俯低了头,身形微微颤抖:“属下惶恐,池贤庄一行,属下只是奉提督大人之命带回掌印夫人,并不曾想过要对夫人做什么,还请掌印明鉴!”
沈焕伸出手将他扶了起来:“你紧张什么,本司自然知晓你是受义父的差遣,但以你的才能在义父跟前服侍确实屈才了些,你放心,有能之人,司礼监不会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