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沈焕缓缓聊起那些尘封在记忆中的过往,掠过了母亲的打骂,只说着与一些邻居的往事。
自小他就生得好看,村里的阿婆见了他,总喜欢塞给他一些吃的,有时候是一点小果子,有时候是一个饼,新年的时候更有可能收到一些零嘴,每每他都把这些东xī • zàng起来,因为母亲知道了是要罚他的。
“原来你从小就是靠脸吃饭的啊!”江雁回惊叹,“果然长得好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沈焕略略扬眉:“也并非没有坏处。”
“那有什么坏处,你说说?”
沈焕眸底动了动,却不肯说。
江雁回盯着他:“该不会是哪个夫人瞧着你长得好看,想把你拉回去当面首吧?”
“也并不是只有夫人。”
“啊?”江雁回大吃一惊,“那还有什么?难不成还有老爷?”
启梁民风还算开放,前世里,江雁回混迹勾栏瓦肆,曾听说过有些男人并不喜欢女人,他们喜欢同类,尤其是那些面相娇美的男子,最是受他们欢迎。
但这些,江雁回只是听说,并没有见过,所以现下沈焕一说,她就下意识想了起来。
沈焕没说话,倒像是默认。
江雁回仔仔细细盯着他的脸:“那你顶着这样一张脸长到今天,也算是历经坎坷了!”
沈焕拉过被子盖住她的头:“该睡了。”
“你都把我说精神了,还怎么睡?”江雁回缩在被子里靠近他,“要不然,你再跟我详细说说呗,到底哪个老爷曾对你动过心?”
“别闹。”
“说嘛,说嘛!说给我听,我又不会告诉别人!啊……沈焕!”
喋喋不休的话语变成娇笑,江雁回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好好好,我不问了就是!小气~”
次日一早,沈焕早早离去。
江雁回在被子里赖了一个时辰才起身,想着外面仍旧在下着雪,也不适合出门,便让玉箫拿了她的女红工具。
“明月去哪儿了?怎么不见她?”
细细地挑选着料子,想着过完年又到了沈焕的生辰,她打算给他做身衣服当生辰礼,说起来,他们成亲快一年了,她还从来没给他做过什么,连香囊都没有!
“昨儿晚上回来,便说是着了凉,可能是吹了风,所以今早奴婢也没有叫她,想着让她多睡片刻。”
江雁回看向外面,屋外大雪纷飞,已经一片银装素裹了,这个时候染了风寒怕是不太好过。
“看大夫了吗?”
“还没来得及呢!”玉箫回道,“奴婢适才想着,等夫人起了,再让孟祥去请大夫,这样也能让她多睡片刻。”
江雁回点了点头:“那让孟祥去请吧。”
江雁回挑了一块银灰色布料。
她想着若是在这料子上绣上银线,穿上身的时候,就会银灰中泛着一点微闪的银光,低调中暗藏华贵,沈焕这样的人穿起来,正好光风霁月,秀逸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