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因着是江氏夫妇的忌日,江雁回去了城郊江家的坟地祭拜,回城时天色已暗,殷秀在前头赶着马车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只见得昏暗的长道上好似立了一人,穿一身素色长裙,好像是个女子。
殷秀仔细辨认了半晌,才认出是江念回,顿时拧眉朝江雁回汇报。
“夫人,前面是江二姑娘拦路。”
江雁回原本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听见这话,眉目一动,睁开了眼。
挑开帘子往外看去,便见雾蒙蒙的长道中央,隐约可见站了一人,因那人穿一身浅衣,在这样的夜色里颇为显眼。
江雁回放下帘子,对殷秀道:“问她何事。”
殷秀应了一声,询问前头的人,“江二小姐所谓何事?”
“长姐,念回来给您赔不是了!”江念回忽然掀开裙摆跪了下去,声音响亮,“这段时间,念回想了许多,从前种种都是念回的不是,念回不敢祈求长姐的原谅,只能在此向长姐请罪,要打要罚,愿听长姐教诲!”
殷秀侧过头:“夫人,如何处置?”
江雁回眸底透出一缕悲凉,没说话。
玉箫在一旁道:“夫人,依奴婢看,不该原谅她,她现在肯请罪完全就是逼不得已,从前她为了把夫人踩在脚下连提督大人都肯嫁,这种人不是善茬,我们还是不理她为好!”
“随她去吧。”江雁回淡道,“这种人,与我已经再无瓜葛,明日让雪季撤回来,从今往后,她们母女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殷秀应了声,晦气鞭子,打算打马离去。
江念回却在这时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飞奔着朝马车上爬来,玉箫拉开帘子发现她趴着马车屁股上,吓了一大跳:“殷侍卫,快慢一些,别摔着人闹出人命了!”
殷秀不得不停下马车,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了后面。
“江二姑娘,你若当真悔改,就诚诚恳恳地道歉,而不是以这种方式拦车!”
“长姐,你听我说,之前的所有都是我不对,我不该在府中时陷害你,更不该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当赌注,都是我的错,如今不仅害得母亲重病无医,还害得她险些流落街头,只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恳请长姐看在我娘年纪大了的份儿上,把遣散的银子给我们,让我们看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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