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如,等会到宫里,你就在我身后,能不开口就不要开口,也不要乱跑……”端王下了轿子,还是有些不放心,拉着郑念如吩咐着。
“父王,你又当我是小孩子。”郑念如微嗔着,嘴里说着,却没有半点烦恼的样子,甚至伸手戳了戳对方。
居南一走在身后,只听到那清脆的声音若隐若现,幽幽地传来,混着阳光吹过来,混着鼻息吸进肺腑之中,居南一低着的头颅始终没有抬起来。
郑念如突然站定,转身,居南一不想停下,只想赶紧结束这样的距离,至少,在没有她的地方,他还可以保持冷静。
可显然,眼前的女子是故意停下的,甚至不等居南一停下步子,目光已经落在居南一的身上。
“太子殿下让你现在进宫?”眼前的女子突然开口,这让居南一微微一愣,继而觉得对方并不是无意地开口,而是似乎要从他这里得到某些答案。
居南一脑海里瞬间涌出无数的设想,但是,延平太后的宴请,目的明显,太子殿下喊他前来,是为了别的事。
“郡主殿下多虑了,太子殿下传唤下官进宫,是为了火令队之事。”居南一开口说道。
郑念如看了一眼居南一,并不认为对方说的是假话,但是也不见得就是真相,郑淙元心思细腻,她是知道的。
但郑淙元会如此凑巧在宫中,并且将自己的人带进宫来,那么至少郑淙元是有所担忧的,至少是担忧她的。
郑念如转身继续走。
从宫门口到兴庆殿的路并不近,郑念如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在皇宫地官道上,官道两岸地花木不是她以后熟悉地繁花似景,透着苍凉地宫墙即使在眼光下也给人悲怆的感觉,郑念如突然响起南郑国之后的命运来。
乱斗三年,困兽之斗中,她也有惨的时候,几次三番悲追杀,居南一带着她一路逃窜到郑都外,几次三番差点就死在敌军之中。而且她成了太后的日子也不好过,还是乱,居南一被困在西疆三年,与南门国的拉锯战急剧耗损了南郑国为数不多的国库。
所以,那些日子都不好过,若不是居南一苦苦支撑,她早死在敌军的乱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