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是为皇祖母着想。”郑淙元站起身,平静的神色无声的说明这件事情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而并非无意之间犯下的错误。
延平太后微微皱眉,倒没有打断郑淙元的话,郑淙元虽然年轻,但是这些年来做事,从来都十分老成,不会如此莽撞做一件事。
做了,那也是有十分的理由。
“皇祖母,孙儿以为,父皇体弱多病,无法承孝膝前,皇叔康健,多年来也本份勤勉,唯一牵挂的也是那位郡主,对于南郑来说,也只是一位郡主。孙儿是为皇祖母着想,希望皇祖母舒心安乐。”
延平太后心里一动,扶训纯厚,虽然城府深,但心地却好,微微叹一口气,扶训说的,她何尝不知道,可这事情,总有一个先开口的人,总不能是她开口。
“扶训啊,难为你有孝心。”延平太后看着眼前的郑淙元,这些年来,一步步从她手里夺走的权势,她也不那么计较了,老了,有儿孙环绕就是她一个老人的梦想。“这也是你这段时间与你皇叔修好的原因?”
郑淙元并不意外。
“孙儿想着,端王性软,不忍看自己唯一的子嗣受苦,这么多年,始终不能释怀。孙儿以为不如放手。”
“不如放手?”延平太后慢慢地重复一句,看了一眼地下站着的郑淙元,安静从容就像是没有半点私心一般。
“此事,自然全凭皇祖母做主,孙儿只是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所谓旁观者清,或许正因为皇祖母对端王恨铁不成钢,而端王又心系朝仁郡主,这才看不清。”郑淙元慢慢地说道,直接将主动权给了延平太后。
延平太后并不相信郑淙元没有私心,只是这么多年来,伯定这孩子就是一个顽固不化的石头,不管她态度软硬,都没能走进这个最爱的儿子心中去。
郑淙元提出的办法倒不是完全没有一试的可能,那个启顺楼的,对于南郑来说,就是个郡主而已,难不成还能翻天不成?
“皇祖母,孙儿就不打扰您休息了。”郑淙元并没有再劝说下去,延平太后生性多疑,再待下去劝说,势必弄巧成拙,恭敬地行了一礼。
“邓麽麽,送送太子。”延平太后挥挥手,她是该好好地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