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端王和四殿下的人主要集中在那个方向去了,其余两边也有十余名的侍卫沿河寻找着,上流还有十几人已经开始第三遍的搜查。
郑淙元不开口说话,嘴唇紧闭,其金立刻指向最下方的一条支流。
“殿下,我们寻第三条支流,这边的地势最低。”
郑淙元点点头,最后可能的第二条支流的人数众多,可是已经几个时辰过去了,没有结果,就说明事情出了差错。
其金其羽立刻挥手,几名侍卫带着一半的猎犬去了第二条支流,剩下的分作两批前往余下的两条支流。
天色渐渐地暗去,隐隐地有暗雷从远处传来,其金其羽十分焦急,尤其是河流,猎犬发挥的作用着实有限,可是见太子殿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能忍住要说的话,带着人继续寻找。
端王终于在半个时辰后追上了郑皓元,郑皓元自己提着衣袍下摆,也不用苍耳搀扶,走在最前面,那一双锦靴已经满是泥浆,外袍早已经扔掉,穿着的单衣衣袖也卷到了胳膊弯处,脸上更是一片淤污,只有被泪水冲刷的两条线还露出白皙的肌肤来。
“皇叔——”郑皓元听到卢护的话,直接来接端王,人还未到跟前,就扑通一声跪在了一片淤泥的河岸上。
“皇叔,都是侄儿不好,都是侄儿该死——”郑皓元是真的想死,满脑子都是他害死了堂姐的念头。
郑伯定闻言,再看郑皓元此时的情形,气先消了一半,虽然,他生气郑皓元带念如出来,出了这样的事情,可是这意外并不是由郑皓元引起的,而是那一同掉下去的宗云骞。
“快起来,找到人再说——”郑伯定说不出别的,找不到念如,他也不会饶恕郑皓元的。
“是,是——”郑皓元擦擦泪,那手臂上也同样是一片脏污,郑皓元顾不得,继续向前走去。火把越来越多。
“皇叔,您别急,那治理河道的贲大人、陈大人都已经被我抓来了,他们说,河底下都是淤沙,因此堂姐生还的几率大。但河流湍急,堂姐很有可能冲到了下游。”郑皓元一边说着,搀扶着郑伯定继续朝着下游的方向找去。
一路上,灯火隐绰,从金灵山山脚越来愈长。
……
文凌的尸体在第三日被送了回来,还是文家忠士的众人念着往日的情份,而且文凌并没有将脏水乱泼在别人的身上,一众同僚们不愿他死后还还不能入土未安,这才悄悄地由卢护做主,将尸体送回来。
文恭良早已经去世,唯一的儿子文永智也是一个忠厚懦弱之辈,一辈子唯唯诺诺,映衬着文府做一些打杂的事情。
文永智已经在家等了两日,找了几个平日里文凌要好的朋友也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婆娘从文家听到一些消息,说是文凌进宫面见了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