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仔细端详起小冬瓜。
“不会错啦,世间不会有这般相似的人,看来这一次,上天都站在我这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范指挥使这一生光明磊落,可他心中还有个最大的遗憾,骨肉疏离,让他意难平,爱妻也因此事郁郁寡欢而终。
“你叫什么?”一声洪亮而又饱含柔情的询问。
她面色平静,脸上没有丝毫波澜,“我叫小冬瓜。”
“就没有大名吗?”指挥使声音颤抖,带着丝丝心疼。
“大名?太久远了,曾经似乎有一个,可我自小便被父母抛弃,姓名什么的都不重要。”
“也许,也许他们有什么苦衷……”
呼!指挥使长舒一口气,便沉默下去。
“哎你这老头挺奇怪啊,聊天都不会,我们都不认识,怎么上来就开始查户口?”
小冬瓜面带笑意,趁机打量对方几眼,不知怎么,她对这个所谓的指挥使并无好感,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缘由。
“哎,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弟兄们饥饿难耐,都准备大吃一顿呢,是不是啊?”叶休的一番话,顿时让场面热闹起来。
回应声此起彼伏,划拳声、酒碗碰撞声夹杂其中。
于是,他趁机打量刚才的两人,见到指挥使欲言又止的神情,莫非他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兄弟们走一个。”不知谁开的头,大家一起拿起碗干杯。
即便小冬瓜都一口干光,她用手拂去嘴角的酒渍,活脱脱一个女中豪杰。
指挥使见状,微皱眉头,仿佛觉得小冬瓜举止不雅。
“来,范指挥使我敬您一碗酒。”叶休拿起碗,朝向他。
两人颇有默契,一碗烈酒下肚,叶休感觉如同吞下一枚火炭,一入腹中,便化作一团暖流,散向四肢百骸。
再来,叶休掀开封泥,将鼻子凑到酒坛口一闻。
这一嗅了不得,一股特有的酒精芬香,从鼻孔吸入,汇聚到脑海,顿时头脑开始昏沉起来。
“好酒!”
他摆出一盏黑釉海碗,倒出那如琥珀似流光的好酒,宛如一条白色匹练挂在酒坛口,汇入海碗,泛起朵朵酒花。
“来范指挥使,喝完这杯还有一杯。”
两人再次对饮。
“来来来,干完这杯,还有三杯。”
暖酒喝的众人醺,范指挥使面露酒意,一手衬着桌子,一手前伸道:“天宝,你这喝法怎么越喝酒越多?”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千金买醉的人大有人在。
“范指挥使难道酒量太糟?”叶休开口调侃道,今日酒桌上一番饮酒,便再无之前那么生疏。
“怎么会,我没有醉,我还能再饮三海碗!”指挥使左手一挥,口中嘟囔着。
“今朝有酒今朝醉,大人再来一碗!”
顿时小冬瓜拦住叶休,“天宝,指挥使大人已经喝醉,就不要再和他喝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