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大雨倾盆,雷劫漫天,她濒临绝境。
那天,路过一位白衣飘飘,撑着纸伞的男人。
那时,那个男人仅仅是仰头,望了雷劫一眼…
那一眼,雷劫退散。
天意,亦不敢与其争锋。
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道背影。
那个背对着她的男人,侧颜的眼神,就如李长生一般麻木冰冷,仿佛视苍生如蝼蚁。
“是…他吗…”
柳如是识海一阵恍惚。
半晌后。
她倏忽朝宾客鞠了个躬,告了声罪,神色匆匆的撇下众人,扭身入了屏风:
“抱歉各位公子,今晚奴家有归属了,各位公子今晚的消费,全部算奴家身上,失陪了。”
她要弄清楚李长生的跟脚。
这,比什么都重要!
…
大概是见惯了繁华,柳如是的闺房有点追求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味道,装修的并不华丽。
一张床,一张桌,几个板凳,一套茶具,一个花坛,几朵玫瑰花,便是房间里的全部。
“李…公子…”
柳如是推门进屋,关上门,小声打了个招呼,然后站在门边,低头凝着玉足,局促到搓衣角。
以往面对任何gāo • guān富商都能占据主动的她,此刻在李长生面前,居然像个刚刚出阁的小闺女。
“嗯,坐吧。”
李长生眼神已恢复正常,却望着窗外:
“等我家娘子来了再说。”
嗯。
他现在是在强装淡定。
他很紧张,非常紧张,超级紧张。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柳如是交流。
“唔…奴家…是…”
柳如是欲言又止,揣揣不安的坐下。
李长生不愿意开口。
柳如是也找不出话题。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久了,柳如是心中难免滋生了些怪异的想法:
好…好冷漠…
好…好喜欢…
第一个有男人这样对我…
一直以来,出入凤栖梧桐的宾客,哪个不是把她捧的跟天上的星星一样?
听惯了阿谀之词,李长生不屑一顾的冷漠,反而让柳如是发现了新大陆。
他跟其他人真的不一样。
自己在他眼里,好似跟尘埃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