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虹却看着他,反问道:“你体内的兽族血脉,能给予你远比普通人类强横的力量,但是,你能坚守本心,控制住这股力量,而不被力量操控心智吗?”
“本心?”姜承有些不解。
端木虹正色道:“魔气中的煞气不单时时会冲击你的心神,更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你的性情。如何消弭煞气对你内心的影响?如何守住初心不改?这对你来说,是一个重大挑战。”
姜承细思端木虹语中真意,沉默良久,端木虹也不再说,催动土晶石异能土遁离去……
其后数日,由于姜承自幼为欧阳家收养,其身世自然无从查起,而凌音、铁笔二人离去后,他们更无法确认姜承之前的那股黑气是否为魔气。
姜承是折剑山庄第四弟子,毫无证据之下,自然不能随意羁押,然皇甫一鸣却以姜承身份未明为由发难,萧长风亦有心带领一众折剑弟子从中作梗,欧阳英独木难支,唯有将姜承遣离折剑。
这一日,清晨。
姜承回望着山庄大门,心中不无落寞之意。他自幼为欧阳英收养,折剑山庄便是他的家,他现在却被逐出家门,日后又该往何处安身?
念及此处,又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笛,此物本是皇甫卓送与欧阳倩之物,欧阳倩又托姜承代为雕琢,姜承本不懂玉雕,本打算等大会结束找些书来看的,岂料……
“二小姐……”
姜承喃喃一句,将玉笛收入怀中,走出庄门。
“姜兄!”
“姜兄弟!”
“姜小哥!”
雪石路口,端木虹、夏侯瑾轩一行在此等候已久,连正在睡懒觉的谢沧行也被端木虹唤起过来,众人远远就看到姜承满面愁容之状。
“端木兄?夏侯兄?”
瑕气愤地说道:“我们都知道了,听说他们要赶你下山。事情明明还没查清,那个欧阳门主怎么能这样胡乱惩罚呢?”
端木虹摇头冷笑道:“皇甫一鸣觊觎盟主之位已久,若坐实了姜兄弟是妖魔一事,他正好能借机发难,逼迫欧阳盟主让出盟主宝座!此时真相未明,姜兄弟若继续留在此处,只怕要不了多久,假的都得变成真的!”
可此事就是真的……姜承念及此处,面色愈发黯然。
夏侯瑾轩奇怪地看了端木虹一眼,道:“公韵兄,你这样说皇甫世伯的坏话,不是太好吧?”
“我同意端木小哥的话!”
只听谢沧行道:“皇甫一鸣那个家伙,打架不怎么样,心眼却着实不少!嘿!”
夏侯瑾轩知道自己说不过两人,无奈地摇头,却见姜承面露黯然之色,怅然道:“姜兄如此消沉,可是辜负了欧阳世伯的一番苦心啊!”
“甚么?”姜承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夏侯瑾轩。
夏侯瑾轩反问:“欧阳世伯可有说明,将你逐出门墙,自此再非折剑弟子?”
姜承回忆一下,道:“师父只是命我离开折剑山庄,并没有说这些。”
端木虹接过话,道:“依在下拙见,欧阳盟主行的乃是两全之策。”
夏侯瑾轩一奇,问道:“怎么说?”
端木虹手抚下颌,道:“不明黑气使姜兄弟染上了妖魔的嫌疑,倘若姜兄弟继续留在折剑,以萧长风为首的折剑弟子会更加排挤姜兄弟不说,还会给皇甫一鸣留下朝欧阳家发难的理由。此时命姜兄弟离开,既可让姜兄弟避过fēng • bō,又绝了皇甫一鸣发难之机,可谓一举两得。”
暮菖兰点头道:“端木先生说的在理。”
“是么……”姜承眸光晃动,似是燃起了一线希望。
见状,夏侯瑾轩连忙趁热打铁,又问道:“你自幼受世伯抚养长大,他为人如何,待你如何,姜兄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姜承回看折剑山庄一眼,往事如潮般涌现在眼前……
“师父待我如父子,养育之恩终身不能忘!”
夏侯瑾轩道:“既如此,姜兄,你不妨先随我等一同下山,四处游历散散心。等fēng • bō平静了再回这里,如何?”
姜承无奈地摇摇头,道:“也好,反正我现在也无别处可去,就随你一同走吧!”
“巧舌如簧!”
皇甫卓大老远就听到了夏侯瑾轩这样一番劝导,不屑地给了这样一个评价。夏侯瑾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
“皇甫兄,我就权当你是在夸我好了!”
皇甫卓无奈摇头,又对姜承劝道:“不过,夏侯兄所言也不无道理,姜师兄不须沮丧。”
姜承点头,道:“多谢诸位!”
皇甫卓道:“正好我也想出门历练,就与你们结伴而行吧。”
这时,众人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四师兄!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