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是太灰暗了!
宋玹安转身淋着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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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寒烟嚼着一颗饴糖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下了几天的雨,今天终于放晴了。
她懒洋洋地靠在木栏旁晒着太阳,望着楼下,红姝坊的中庭是一片空地,四周种了许多野雏菊,不过这个季节也凋谢光了。
涂了深紫色丹蔻的手指百般无聊地敲击着木栏,楼下是珠珠在空地上玩,她笑着撑着下颚看珠珠,小女孩天真烂漫的,摆着肉乎乎的手脚蹲着叠石子。
珠珠屁股后面是红姝坊的后门,正被人轻轻推开,透出门外街道的亮光。
冷寒烟探出半个身子去看,刚看到衣角,她又把身子收回木栏内,打了个哈欠,高喊一声:“宋玹安~”
话音还未落,一道门被打开,出来的是褚衍,他已经有四五天没出现过,这是这几天来第一次走出这道房门,他住在冷寒烟楼上,此时正阴沉着脸准备下楼。
冷寒烟看着下楼的褚衍,又去看廊下正逐渐走进来的人,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好家伙!这是什么修罗场画面?
吃瓜路人冷寒烟眼睁睁看着褚衍走到了中庭,和站在野雏菊边笑着看珠珠的萧琮撞了个正着。
褚衍的脸更阴沉了,死死盯望萧琮带着温柔笑意的脸,两人啥也没干但气氛异常紧张。
冷寒饴糖都吐掉了,抬头扯着嗓子叫:“宋玹安!”
“别叫了。”宋玹安在四楼应她,然后跳下围栏出现在她面前,白红的宽袍因为急风,还扫到了冷寒烟眼皮上。
“干嘛?”她拿着翠珏,把卷起的宽袖抚平。
冷寒烟冲楼下使了个眼色。
宋玹安狐疑地往下看,一身红衣的褚衍双手微微捏拳,如一只见到敌人的刺猬一样,盯着对面一身玄金宽袍,笑容温柔的萧琮。
萧琮歪头笑看了对面的人好一会,伸手抚了一下腰间。
宋玹安飞身下去挡在褚衍面前,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萧琮。
“马车在正门,你先去放东西。”
冷寒烟看的眼睛疼,她挡褚衍面前干嘛?她应该挡在萧琮面前好吗!
萧琮弯弯嘴角,目光越过宋玹安看向身后的褚衍,他这一眼很幽深,满眼的嗜血杀意。
褚衍拳头捏的更紧了,两人气焰剑拔弩张。
最后是萧琮接过了宋玹安递给他的包裹行李,轻笑一声,垂下眼睫转身走出了门,木门在他高挺的背影后面吱呀作响。
宋玹安按着眉心,转过身发现褚衍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几天不见他胡茬都长出来了,眼下乌青一圈,看起来憔悴了十分。
宋玹安和他没有什么话说了,转身对二楼的冷寒烟扬了扬手。
“走了。”
一个多月的长假在天气逐渐变冷中结束,宋玹安手中堆积了三四封精品任务,都是要辗转各地的。
秋季的末尾连枯叶都没有,光秃秃的树木在孤寒的冷气中显得萧条。
因为路途遥远,冷寒烟安排了一个很精致宽敞的马车,车内连炭盆都已经温好了。
京城的冬天干冷,宋玹安上去用手捂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萧琮看着她的动作笑而不语,靠在车壁上扬着唇角道:“这回去哪?”
宋玹安身子暖了,手肘搭在车窗,懒洋洋地回他。
“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