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之后，他感觉到她轻飘飘的，透过仅剩的烛光，看见她身体的血顺着伤口流出。
化在床单上，开成绚烂的花朵。
她却安静地睁着眼看他。
“萧琮。”她声音有点干涩，“你若是贪恋这种事情，或许可以试试换个人。”她舔了舔被他咬破的嘴唇，“都一样的，其她人更能服侍好你，”
萧琮还在她里面，只是颔首看她。
“我是被送出去唯一的孩子，圣幻族确实不能再复兴了，唯有我一人的血能抵抗血族。”她讽笑，“仅我一人了。”
他偏头，眯着眼道：“所以，你想用仅剩的力量对抗整个血族？”
血族之王第一次对圣幻族改观，从前只觉得他们太好战，血族压根不想与他们搏斗，如今看来，纯血统始终与外人不一般。
就像他们血族一样，有自己的信仰。
可他偏要留住她。
“宋玹安。”他突然兴趣大增，又缓缓动起来，“只有高贵血统才会结合。”
“你我都是，为何不能一起？”
“别让我找别人，我只要你。”
宋玹安最终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
这是第三十六天。
宋玹安已经做好了她的箭，她现在能在庭院走动几圈。
十天后的一晚，她站在血族偌大的城墙上，弓-弩对着萧琮。
“你别过来。”宋玹安单手举着武器，城堡上头巨大的明月挂在半空，衬得她面容冷艳绝美，她勾唇笑：“这几只箭里面是清晨阳光下的露珠，你庭院玫瑰上。”
她红衣高高扬起，虽然笑着，语气却很冰凉：“太阳照射的第一滴圣，水，噢。”
萧琮温和平静地看着，他身边有位贵族开口了：“圣幻族，你以为你能跑掉吗？”
“当然能。”宋玹安扬起脸，虽然是在回贵族的话语，眼睛却一眨不眨看着他们的王。
“因为我怀孕了。”
城堡中安静得如无人，好半晌，有人小声道：“你怀孕了与我们何干？”
她慢条斯理地按住弩的机关，对准自己的腹部，嘲讽般笑道：“问问你们的王，问问看与他有何干？敢说吗？萧琮？”
众人不敢再吭声，只是都去瞧着萧琮。
“你们只有一个选择，要么放我走，要么今日一尸两命。”
“选啊。”
她每一声都像烧红的针，扎在萧琮的心口，钝疼，却迟迟不消。
他血色的瞳仁溢满无数情愫，最终只问了她一声：“你会保护他吗？”
宋玹安点头：“会。”
“那你便走吧。”那个伟大的血族之王背过身，轻叹许久，下令道：“开城门，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