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玹安还在喝牛奶,尾巴却被人握住了。
她差点跳起来。
“松手！”她吼他，可声音明显有气无力。
萧琮用蓝色的眸子望她，只觉得掌心那根细长的东西逐渐发热,他用拇指摩擦了一下，换来恶魔红着脸软绵绵地呼叫。
“别，别碰。”
她看起来比他还热,血色的瞳孔像沁了泪水,正艰难地往后挪。
“是恶魔的弱点？还是……”天使饶有兴趣地抚摸掌心的东西，“敏-感点？”
宋玹安用脚蹬他,试图挣脱那像爱抚一样的动作，“松开……”
柔软宽大的沙发，还有电视机传来嘈杂的电视剧人声,宋玹安仿佛被困在这里，她脸颊泛着浅红,像服软一样摇头。
恶魔总是高傲的,但她此刻只能摇头。
这样的场景很奇特，如果给人类看到一定会很惊讶。
纯白的天使正与一只恶魔纠缠交合。
他从背后抱住她，也从背后长驱直入，那条沾了幽蓝的恶魔之血的细长尾巴紧紧缠在他手上。
身下的恶魔正艰难地趴在沙发凸起的枕上,额上的汗液黏糊了头发。
天使温柔地用手指抬起她的脸，却被她用力地撇开。
“别乱动……”他紧紧缠上她的长尾,惹得她无力趴下。
他提醒她：“越动越疼。”
天使似乎不知道疲惫，几回下来花费了恶魔全部的力气，她被锁住了所有能力，像一个普通的人类一样。
萧琮洗完澡，温了一杯牛奶去到房间角落，宋玹安缩在那恶狠狠地看他。
“骗子,圣洁的天使？呸。”谁会相信神圣的天使长会对恶魔又私欲，原以为天使只是狡诈，没想到还阴险，还……
宋玹安找不到什么词来骂他，只在他靠近的时候打翻了那杯温热的牛奶。
萧琮没生气，只是站了一会俯身抽了纸巾去拭擦地上的一片狼藉，他低垂的半张侧颜十分精致。
此刻正被屋内的灯光勾勒着，似乎没有平日看着那么艳丽，倒显得有点冷清。
宋玹安冷眼看他，只有肤浅的人类喜欢看长相，长得再好看内心也是肮脏的。
收拾好一切的萧琮捻着纸巾随手丢到了纸篓，他笑得温和：“你该清理一下。”
她肩上的伤在渗血，被她自己踩了一地的蓝，翅膀没完全好，依旧耷拉着。
天使抽了两张干净的纸巾想上来替她擦，却被她恶狠狠推开：“滚开，别碰我。”
“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萧琮无奈地眨眨眼，他的眼眸像大海，也像星空，带着看不到边际的蓝。
这蓝色与她的血液不同，恶魔永远是在地狱这样见不着光的地方，他们的血液也是带着暗黑的幽蓝。
不像天使，眼睛都如宝石璀璨。
天使抹了抹地上的灰，就地坐下：“玹安，你知道人类与我们有何不同吗？他们会有欲望，不是你们恶魔这样的欲望，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
说着他又笑了一下，望她：“你懂吗？”
宋玹安冷着眉眼面无表情的开口：“不懂，也不想懂，人类都很愚蠢，认为天使神圣纯洁，恶魔都邪恶。”
“这是事实，天使不吃心脏，也从未伤害过人类，人类只相信自己眼中所见，他们很纯粹，那怕有了欲望也很纯粹。”
“是吗？”宋玹安嘲讽道：“比如？”
不知是不是因为谈话放松了下来，萧琮的手摸上宋玹安的角，她也没避开，皱着眉任由他动作。
“比如，爱恋。”
天使的手滑下，抚上她的脸：“我爱过一个天使，可有一天她再也不曾出现，我寻找了她一百年，五百年，一千年，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堕成了恶魔。”
宋玹安扬起眉：“堕成恶魔？叫什么？说不定我认识。”
萧琮笑着摇摇头，“不重要，我只知道她还活着就好，她，很快就回来了。”
“这样啊。”恶魔甩甩尾巴，又与他拉开了距离，“那你还和我……和我，呸，不要脸，渣天使。”
而天使也还是笑笑，看向窗外。
这之后他们竟然又和谐相处起来，或许恶魔还是不知道纯粹的爱恋是什么，但每次她被抓到尾巴，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
他总在事后才松开她的长尾，抹掉她眼尾的泪水低声喊她：“玹安……”
她竟也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
直到屋内来了另外两个天使，四翼，看宋玹安的眼神并不像萧琮看她那样温柔，而是带着十足的厌恶。
他们收好翅膀走到萧琮面前，毫不避讳道：“萧琮，你犯忌讳了，跟我们回去，今日开始你不是天使长了。”
宋玹安渐渐觉得事情不对，她去看萧琮，他正朝她温柔地笑，仿佛只是去吃个饭。
四翼的天使瞟了宋玹安一眼，又道：“还有一个解决办法，现在杀了她，你知道的，天使与恶魔苟且，大忌。”
萧琮起身，他浅金色的发丝被太阳照耀得更浅，快要与光融在一起。
宋玹安忍不住也跟着起身，伸手拉住了他：“你还回来吗？”
“恶魔，别用你肮脏的手碰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