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对若心做了什么?你可以打她也可以骂她,可你做了什么,威胁着要把她的过去广而告之,威胁着她被人破了身子?”高秋娘气得不轻。
“我没有。”悦糖心偏头。
好不容易找回的亲生女儿和养了十几年的糖心,两边都是肉,高秋娘努力在做到一碗水端平,什么小打小闹都不重要,可是女孩子的名声和身子多么重要。
“没有?不是你逼着她还你东西?不是你威胁她要四处宣扬?”高秋娘每说一句心头便是一窒,养女害了亲生女儿,多么离谱又残酷。
用了人参才治好阿娘,结果转头便被打骂,长久聚集的难过与不满便转为怒火,她捂着脸:“她不该还我东西吗?偷窃难道就是对的吗?”
“你还不知错!”高秋娘高高抬手。
“她偷了东西我没让警备厅抓她已经是看在阿娘的情面上了。”悦糖心的声音残酷而冷漠。
“你怎么,你怎么变成了这样?”高秋娘终归是再打不下去,她痛心疾首又无可奈何。
“阿娘,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呢,您不必说这样那样。我不欠悦若心的,这几天她上窜下跳使绊子,我忍了,之后我不会纵着她,若是再犯到我手里,说不定我真要她命。至于你们的养育之恩,我会报的。”说完这些,悦糖心关上了房门。
“逆女,你反了天!”
听着门外传来的骂声,悦糖心沾湿了手帕子,拿来敷脸,她照了照镜子,鲜明的巴掌印,极为刺眼。
她深呼了口气,拿帕子敷了小半天,又涂了脂粉盖住。
不要她的钱就算了,悦糖心想,一条命换一条命,治好了高秋娘再加上自己之前给的钱,也足够他们花了。
撇开这点,她不再多想,可是心里总是空空落落的,有种说不出的难过,这世上,再没了她的亲人。
女中门外的一条街上开满了花,江明毓等在门外,肩膀、头顶落了薄薄一层,被风一吹,又缓缓地散落开来,他眼波明澈透亮,有种美丽而不自知的天真感。
“明毓哥。”悦糖心注意到他。
“糖心,今天去江家吃晚饭吧。”江明毓搓搓手,有些紧张似的。
“有什么事吗?”
“嗯,有事情要同你商量。”江明毓怯怯地看着她,生怕她拒绝似的。
“好啊。”她点点头。
两人又等了江明雅一会儿,便见到她蹦蹦跳跳地出来,长辫子也随着上上下下,格外活泼。
车子一路开往江公馆,沿路的花瓣纷纷扬扬,有不少便迎着风落尽车子里,悦糖心含笑听见江明雅叽叽喳喳地说话。
江公馆外面停了两辆汽车,是很新的款式,悦糖心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待到下车的时候,江明毓绕到她这一边帮着开了车门。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江明雅撒娇似的不满地喊。
江明毓的脸唰的红了,语气还是极温和的:“我这不就来给你开了嘛。”
“哼哼。”江明雅哼哼了两声,两手抱在胸前等着,一直到江明毓绕到另一边给她开了车门,又扶着下来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