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们铺子好像隐隐在被人打压,之前有唐家竞争,后来唐家式微,渐渐减少了铺面,如今竟然是又东山再起了,他们家的丝绸价格极低,便挤得人没了生意。”
“价格极低?”
“嗯,价格太低,会让全程的绸缎铺子生意难做,而且,那样的价格,必然是,会赔本的啊。”
“赔本的生意也要做,那便是有利可图。”悦糖心低语,她虽然不懂经商,既然出现了异常,要么这是一种新的手段,要么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论是哪一种,对江家都是打击。绸缎在潮湿的夏城并不好保存,而且马上便是春夏两季,最是需要春衣的时候,要是这个时间的生意做不成,那便基本等同于失了一年的盈利。”
他说得这样详细,看样子竟是要自己帮忙拿主意了,悦糖心疑惑道:“明毓哥,我并不经商,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同我说呢?”
“因为,母亲说你是有大智慧的人,等送走了胡参谋长,母亲肯定还是要找你商量这事的。”
既然事关江家的生意,悦糖心还是觉得自己该想想办法,故而她顺着沙发坐下来,努力回想前世关于生意方面的事情。
江明毓本想看书,奈何目光不自觉地便落在她身上,乌黑的发,雪白的肌肤,处处都透着光,耳垂上的蝴蝶坠子仿佛真的要振翅飞行。
这样青嫩的发式很衬她,江明毓这么想着,后来又想到,糖心好像只有十五岁,而自己,二十二岁,太老了些。
老?江明毓后知后觉,自己只算她半个哥哥,比较年龄做什么?
“明毓哥,我可能有个办法。”悦糖心眼睛亮亮的,她虽然无法从商业角度给出建议,但是她是很喜欢漂亮衣裳的,从女孩子的角度来看,时髦和漂亮最重要。
只要让这夏城最受瞩目的小姐和夫人穿上江家的衣服,还愁其他人不来买嘛。
论起以后时兴的花样子,没人比悦糖心更清楚,前世的时候,家里几位姨太太变着法儿地做新衣裳讨林溪岑欢心,刺绣纹样还有材质,她都记得。
“什么办法?”
“等见了干妈再说。”她甜蜜一笑,有些俏皮。
胡参谋长他们没待太久,说完话便坐车离开了。
“好了,孩子们,快来吃晚饭吧。”江夫人招呼着,她是温和含笑的,隐匿着心底的愁绪。
吃过饭,江夫人便领着她去了花厅。
花厅里还残留着雪茄的味道,圆盘似的灯盏上镶满了细细密密的玻璃珠子,将光芒折射出绚丽的色彩。
江夫人拆了发髻,卷发披在肩头,将她的强势驱散,转而剩下无尽的疲惫,颇有些颓然的模样:“糖心,我把明雅交给你。”
“干妈,这是怎么回事?”悦糖心不解。
“胡参谋长过来,便是要我逼着明雅嫁过去。胡家是不值得嫁的,所以,还不如倾全家之力跟他拼了。”
“倾全家之力,跟胡家拼?干妈,你说清楚,到底是怎样的威胁?”悦糖心神情凝重,能让一向精明强干的江夫人都没了法子,胡家来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