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们今天想来问什么?”老夫人将荷花插入水瓶中,一双眼满是沧桑同时却又带了一种通透。
荷语眨眨眼道:“祖母,我们今天听说了一桩奇事。”
老夫人心下了然,起了逗弄的心思:“既然是奇事,想来应当是假的,不必说了。”
荷语刚起的话头再难引下去,小嘴半张着有些不知所措,可怜又可爱,她想了想,又道:“祖母,要不还是听听吧,那奇事是真的,保证跟别的事情不一样。”
“荷语,我往日怎么教导你的,女子应当多读书,不要在意一些无聊的事。”
事到此处,悦糖心也看出些不对劲,老夫人往日都不似今天这般难说话,看这情况,竟像是故意逗弄。
她拍了拍荷语的肩膀,示意她放宽心,道:“荷语自然应该听老夫人的教导,可我是个自小就没什么规矩的丫头,那这事便让我来说吧。”
“现如今城中盛传,林二少和溪岑联手活捉闻人禹,老夫人可知道?”悦糖心紧绷着脸,难得地严肃,她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气。
林清阁对她做出的事情实在是混账,悦糖心看不得他好,也看不得他欺负林溪岑来得了好。
老夫人自然也是听说了的,她比所有人知道得都要早,一月前,林溪岑在夏城那一次便同她提过,自己有把握活捉闻人禹。
溪岑是个没有十成把握不说话的人,那孩子说话的时候,有种俾睨天下的自信,兼带着一股少年意气,极为珍稀。
那孩子,厉害又桀骜,料到了之后的一切,林督军会给他一点小名声,换取之后把他身上的大功绩安到林清阁身上。
他是这样说的:“有些人,喂屎之前会先给一颗糖,他居高临下,觉得这是一种慈悲的施舍,我只觉得,那是无耻的掠夺。”
有些粗俗,但是却贴切得很。
林谦衡便是这样的人,他在督军这个位置上坐得太久了,多了居高临下,像一个专制的帝王,可现在不是前朝,而是纷乱的时代。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老夫人审视着面前的悦糖心,她身上似乎多了一种坚韧,还有她刚刚的语气,是打算为溪岑讨公道吗?
“那便是知道了。”悦糖心点点头,继而又道,“老夫人,我觉得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