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事折腾了这么些日子,悦糖心大约有十天没见林溪岑了,他伤着病着,她坐镇在药铺治病救人。
若雪都看不下去了,这几天每每恳求她:“糖心,你就去看看他嘛。”
悦糖心看着医书的眼睛丝毫不移:“看他?看他装模作样的假伤么?你觉得我太闲,还是太蠢?”
更何况,她这几天可忙得很,算计林清阁一环扣一环,环环不能缺。
“你不去看我,我可以来看你啊。”林溪岑的声线从窗外传来,他的腿确实颇有些严重,因而右手拄着拐杖,右腿不能受力。
悦糖心的身影一僵,缓缓地转头看向窗外,林溪岑正站在那里,像是画框里绝美的人物,带着自信和阳光,散漫的、愉悦的、盛放的,各种各样都是他。
他的头发长了,盖过了耳朵,前额的发细细碎碎,闪着光彩,连带着眼底都是发亮的,这样的人,还真是叫人难以拒绝。
“好点吗?”她问道。
“好多了。”林溪岑说着一个翻身进了看诊间里。
悦糖心便知道,这是若雪知道了他要来,特意引得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来,她颇无奈地揉揉若雪的头:“该拿你怎么办好呀,时时都帮着他。”
“若雪帮着我,我帮着你,所以我们家不还是你说了算嘛。”他倚着墙,两臂抱在胸前,好脾气地哄她。
悦糖心看着他右手边的拐杖:“伤的是右腿,怎么受的伤?”
“本来都抓住闻人禹了,结果他居然藏了刀子,就这样咯。”林溪岑摊手,颇无所谓的模样,“男人受点伤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太担心的。”
“藏了刀子?你是个多谨慎的人,怎么抓住人之后怎么会不搜身?你在骗我。”
“没有骗你,只是因为那时候他说了件事,我一时间分神了而已。”
悦糖心沉默着,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便是那事很重要,并不打算告诉自己,不过总算是合理了些。
林溪岑又道:“多谢你为我做的那些事。”他很感激,但是并不高兴,参与林家的斗争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林清阁是真的会shā • rén,她这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中,“以后别这样了,遇见林清阁躲着些。”
在他的角度来说这是一番好意,可在悦糖心的角度来说,这并不是,她险些被林清阁欺负了,这件事不是忍气吞声就能咽下去的。
“之前在牢里,你打林清阁的时候带上了我,那时怎么不叫我躲着?”
既然当时让林清阁看见了她,恨上了他们俩,这时候让她退让又有什么用?
她有时候很固执,无比固执,做这些不仅是为了帮林溪岑,也为了自己出气,被欺负了就要欺负回来,没有退让的道理!
她的语气很沉静,但是面色紧绷起来,嘴唇也狠狠抿着,显然是生气了。
林溪岑便解释道:“我还在养伤,虽然派了人暗中保护你,但是总会有疏漏之处,等我伤好了,到时无论你想做什么,都有我帮你。”
“很感谢你,但我想做什么是我的事情,还请你不要阻拦了。”
若雪在林溪岑怀里蹭蹭,林溪岑的脸色稍变,问道:“你这样很反常,是不是林清阁做了什么事情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