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糖心被四五把枪指着出现在房门口的时候,林溪岑终于慌乱了一瞬,他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小脸煞白,显然是害怕极了,一双眼湿漉漉的,紧紧咬着唇,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不知道,有人去请我,自称是老夫人要我来看看你为你治伤。”
“你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林溪岑怒瞪他。
林督军丝毫不觉得脸红:“兵不厌诈。”论手腕和经验,林溪岑怎么跟他这样的老狐狸相比,他郑重承诺,“溪岑,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不伤她,也保证你们俩以后衣食无忧。”
既然都说了兵不厌诈,那他的承诺便也等同于放屁,悦糖心看得透彻,林督军这样做的根源在于他从未把林溪岑当做儿子来疼爱,从头到尾都是当做工具来利用。
林溪岑被他的无耻气得站起来:“督军,你当我是什么?想用我的时候派我去明城收拾摊子,打下了宁安城卸磨杀驴,林清阁是你儿子,我就不是你儿子吗?”他格外痛心,若是别人精心算计他也就罢了,可算计他的是父亲,跟他有血脉之亲的父亲。
林督军避而不谈,眼里带了一丝躲闪:“我们今天不说这些,只说交易。”
“即便是交易,也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悦糖心靠着墙,看着父子俩之间的争端,她有些紧张,林溪岑绝不能妥协,他不能为了自己将辛苦打下来的一切交还回去。
可是面对这样的困境,林溪岑能怎么样,这里是夏城,到处都是林督军的人,他拿什么拼,拿什么反抗。
林督军已然胜券在握:“快说,我的时间不多,一分钟内给不出答案,她活不了。”
林督军逼得太紧,林溪岑难以拖延时间,只能败下阵来:“好,我”
“不,你不能答应!”悦糖心低喊,她神情坚决,缓慢地摇头,耳边银蝶微动,身后长发似泼墨倾泻而下,一双眼清明无比,这时候的她,处处透着果决睿智,一直要将人的心魄都吸过去。
她绝不能成为林溪岑妥协的原因,林溪岑得不断强大,才能打败林清阁。
林威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掏出枪的,这个女人明明看上去那样单纯娇弱,现在却以极其标准的姿势拿枪对着自己的心口,神情疯狂无比:“绝不能答应。”
“糖心,你别!”林溪岑着急了,他想过去,可是林威他们一排枪指着,林溪岑动弹不得。
悦糖心缓缓转向林谦衡,这一位夏城最有权势的人,她笑得清淡似霜花,有种寒凛如刀的意味:“我虽然不知道督军要什么,可是看局势也知道,我是你威胁他的筹码,倘若我不愿意做这个筹码呢,你为了一己私欲逼死了我,您觉得,林溪岑会怎么样?”
林督军无法想象,林溪岑绝对不会交出他手里的东西不说,甚至有可能拼死突围出去,成为下一个闻人禹。
可他又该去哪里找到一个制服林溪岑的人呢?
悦糖心小小的举动,反而将主动权抢了过去,真是好毒的心机。
“悦糖心,连你,也要威胁我吗?”林督军气得咬牙切齿,唾手可得的胜利被她一手毁掉,他怎能不恨!
“督军,是你先要利用我,礼尚往来罢了,谁也怪不得谁。”她以自己做筹码,缓缓朝着林溪岑靠近。
他们俩贴得很近,白裙子和他的白衬衫几乎要融为一体,亲密低语:“还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