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里夹杂着香甜,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缺失了一小块的手臂,眼底有滔天的恨意:“林溪岑,我会亲手杀了你,我会亲手杀了你!”她说得又急又快,在昏暗的监牢里似地狱恶鬼。
判若两人,什么温良都是假象,真正的她就是这样狠毒而凶残的女人。
小侯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加快,又是一刀,血流得更多。
悦糖心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入目是铺天盖地的红色,她看到隔壁牢房的那个男人,他浑身都沾满了血迹,眼珠子黑漆漆的,正中一点微亮,死死地盯着她。
那一个晚上,那一个晚上又来了,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沾上了血腥味,怎么都拍打不掉,皮肤上的痛楚,被玩弄的不甘,濒临死亡的恐惧,众多的情绪夹杂在一起,一点点将她吞噬。
小侯切下第三刀的时候,悦糖心没有喊叫,她的眼神涣散而空洞,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只有手臂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
悦糖心读了很多书,她不相信地狱,也不相信上帝,人死了无非就是一大块逐渐腐败的烂肉。
可她醒了,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无比的雪白房间,窗前的纱帘随风而动,吹散了她的长发,手臂上的伤口被包扎得严严实实,足足比她的手臂粗出一圈。
这是她的房间,而她,还活着?
就在这时候,钟云端了药进来,浓浓的中药味,带着苦涩,见到糖心醒了,她的眼眶一下子通红,把药放在一边,拉着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是怎么回事?”
那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她居然还能逃出来,究竟是谁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