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了些西医的要点,悦糖心便模拟着为他的手臂做包扎,清洗,消毒,每一步都做得细致无比。
她只听了几句就上手,还做得如此完美,肖寒感叹道:“好厉害!一点不差。”
一般人做这些总有种生疏感,而悦糖心做这些有种浑然天成的熟练,仿佛已经做过千百次。
钟云学东西很快,一遍就会,悦糖心则是不教则会,肖寒不禁感叹道:“你们俩倒是难得的好手,学东西一点就通,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无所事事不知道要做什么呢。”
悦糖心道:“肖医生,这没什么,外伤包扎只是西医里颇为基础的一环,更大更复杂的手术才厉害,我听说你跟着国外的教授已经做了好几次手术了,年少有为。”
说起手术,肖寒的兴致更浓:“西医的手术固然是好,可是我知道,中医才是神工鬼手,能在病症初期通过望闻问切发现,虽然我不大明白,但是我始终相信的。”
悦糖心笑着问:“既然不明白,为何要相信?”
肖寒回答:“历经千年依旧能传承下来,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值得相信的事情了。我很崇敬中医,学中医须十年八年,堪比从前的科举,很可以窥见一些门道了。”
他提起中医的时候眼底是有光的,忽闪忽闪的,带着敬佩和由衷的欣赏。
这个世道,大多数人都在骂中医的,肖寒的话倒是很少听见。
钟云收拾着包扎用的纱布、酒精等东西,将这些话听在心里,对肖寒的印象更好了些,深觉洪宁没有看错人。
天色不早了,三人也不再多说,悦糖心跟钟云回了房间。
廊道寂静,灯火明亮,悦糖心走得缓慢,鸦羽似的长睫垂着,眉头轻蹙,她一直强忍着腹部的疼痛,出了肖寒的门才露了一丝痛苦的端倪。
钟云最是了解她,道:“你和五少是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悦糖心摇头,拉着她快速回了房间:“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她不想回自己的房间去了,那里处处都沾惹了他的气息,似带有芳香的毒酒,她模模糊糊地明白,饮鸩止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