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岑冲她伸出左手,手心朝上,右手背在身后,十足的绅士模样:“我们该跳舞了。”
悦糖心把手交给他,随后他们也滑入舞池。
灯光在头顶闪烁,脚下的大理石地板平稳光滑,悦糖心的一只手跟他交握,另一只手停在他肩上,这样的姿势,有点久违。
林溪岑开口,带着清冽酒香:“先跳一下华尔兹热身,等下跳我们最熟悉的探戈。”
悦糖心看着他,眼底的疑惑顺利传达。
他解释:“想要赢,就得跟别人不一样。”
缓慢悠长的华尔兹只是热身,一曲毕,音乐声忽然变了,变成热情愉快的探戈,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停住了舞步,只有最中间的两个人,他们的舞步默契无比,惊险而高难度的动作也配合得极好。
卷发的时髦女郎和容貌惊人的先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明明那样久没跳过,可这些舞步像是刻印在她脑子里,成为身体的一部分,顺着音乐自然而然地流泻出来。
他们的相配,他们的美轮美奂全部都源于——
前世的一个个深夜,他拉着她在地下室里一遍遍地练习,他教跳舞的时候是很严厉的:“跳得还不够好,这样带你出去参加舞会只会丢人现眼。”
当时的悦糖心很不服气,她摔了索性坐在地上:“那你找其他姨太太去舞会,我不稀罕。”
每当这个时候,林溪岑会捏着她的下巴,语气里是恶狠狠的警告:“你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那若我腿断了呢?若我病了呢?若我,死了呢?”
她的性子倔强得像一头牛,一点点地被他磨得圆润沉静,一点点地按照他的意思,学品酒,学跳舞,学游泳,读书等等,可以说,若是没有前世的他,就不会有如今的悦糖心。
可是,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于是,他们跳舞的氛围又变了,像是两头角力的牛,她想把他压制,他想把她压制,最后,两人的动作愈发明快激烈,像是热烈绽放的馥郁玫瑰,拥有扎人的刺,又拥有极致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