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图留斯将军接到国王御令让其返回王都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可以面见国王古达克并向他解释一连串战事失利的原因,并且他也可以趁此机会向古达克诉说关于萨尔瓦德安投靠恶魔的事情。所以就算阿流克洛斯将军提醒他应该小心谨慎一些,可以先通过王都内的一些关系写封密信直接交给国王,他对此也不以为然。
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当自己刚刚踏进王城便被周围一拥而上的士兵按住了,他被拿走了自己的武器也被扒去了身上的铠甲,虽然这些士兵并没有给他带上枷锁镣铐,但也像是在押解犯人般围着他来到了皇宫大殿。
图留斯将军极力的抬头看向王座的位置,他看到了一脸怒意端坐在上的古达克,也看到了一旁同样满脸狰狞的大臣们,更让他惊讶的是他还看到了低眉垂首站在古达克身边的萨尔瓦德安。当两人对视图留斯将军在萨尔瓦德安的眼神中看到了得意和嘲笑,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
“图留斯将军,我是那么信任你能够指挥我的军队战胜北方的那群乌合之众,可这些日子从前线传来的报告让我的心都凉透了。”古达克故作悲伤的说道,“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辜负了我的期待,我竭尽所能的满足你的任何要求,我实在想不通这个问题。”
“陛下,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站在您身边的这个人,这个伪装成七神信徒的混蛋一直都在和恶魔勾结!”图留斯挣扎着想要从士兵们的包围中脱出,“这个混蛋先是让手下前往哈提城,使用邪恶的魔法让圣教军的副团长发疯,然后他又命令他们往北方逃跑。”
“他巧妙的让那些罪犯躲过了一次次的追捕,最后就在边境之地他让那些恶徒扔出可以释放强烈光芒的道具,在所有人的视线被剥夺后他向对面的萨蒂亚王国军发起了攻击!”图留斯继续愤怒的说道,“当我们和萨蒂亚王国开战后,他便躲在我的身边开始破坏每一次的计划,他向敌军泄露情报让我们陷入困境之中。”
“图留斯将军,我个人作为圣教厅的高级主教,对你刚刚的人身攻击感到非常生气。”萨尔瓦德安平静的说道,“我是七神虔诚的信徒,我对他们的崇敬与信仰是任何人都不能比拟的,而且你刚刚还污蔑我与哈提城的案件有染,这简直荒谬之极!”
“在陛下派兵前往哈提城收拾污秽前,我就接到了大主教布林特曼大人的命令,前往北方督查各地教会的建成情况。仅仅是圣教军被要求协助这一件事我都毫不了解,而你口中所说好像我未卜先知一般。”
“至于你说的关于圣教军副军团长爱特伦将军的事情,我是直到阿流克洛斯将军受命北上追捕嫌疑人后,才从他口中得知的详细。”萨尔瓦德安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了怒意,“你编纂这一套谎言难不成是想要掩盖自己指挥不力的罪行吗?”
“你这个……”图留斯刚想冲着萨尔瓦德安骂上一句,但被一声足以让整个大厅都微微晃动的怒吼阻止了,古达克用手中的权杖使劲敲了一下地面并吼道:“住口!图留斯!你太让我感到失望了,我原以为你作为奥斯兰特王国的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将,在数次与萨蒂亚王国的战争中屡得战功,一定能带领我强大的王国军攻入北方王国的领土。可看看现在对方竟然反攻进了我的王国!”
“你不仅对自己的失职毫无愧疚,也丝毫没有忏悔的想法,我已经给予了你足够的容忍。现在!我不想在看到你了,把这个家伙押下去关起来!”古达克猛一挥手然后靠在椅背上用左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任凭图留斯如何叫嚷他都闭耳不听。
“陛下,虽然作为圣教厅的一员不该这么说,但出于对您的忠诚和对整个王国的公正,我希望您能够将阿流克洛斯将军一起召回。”萨尔瓦德安看着被带走的图留斯将军,脸上闪过一瞬间满意的笑容,不过他的目的还没有完全达到,图留斯的副手圣教军的军团长阿流克洛斯现在依然还在前线,如果要彻底心安就必须要除尽后患。
“阿流克洛斯将军和您一样都是圣教厅的高层人员,而且开战之初由其领导的少数部队抵挡住了萨蒂亚王国军的数次猛攻,其后图留斯将军接任指挥权力更迭,要想追究他的责任恐怕非常困难。”一位大臣站出来说道。
“而且单方面对阿流克洛斯将军问讯也会招致圣教厅的不满,如今各地稍显安稳也得益于大主教布林特曼在全国的布教,在此战事不利的局面下实在不应该和圣教厅产生不和。”另一名大臣也走了出来。
“我明白。”古达克点了点头说道,“阿流克洛斯将军并无大错,若要追究其与萨蒂亚王国冲突之罪……萨尔瓦德安主教你也难辞其咎啊。”
“陛下说的是,那么就由我亲自去与大主教大人说明,看看他是如何裁决的吧。”萨尔瓦德安冲着古达克深深的鞠了一躬,他借此来掩饰自己脸上出现的狰狞表情。既然无法从国王这里借刀shā • rén,萨尔瓦德安便开始考虑自己动手了。虽然古达克封闭了图留斯被捕的消息传出的所有渠道,但看到从王都带兵而来的新任指挥官,阿流克洛斯将军立刻就猜出图留斯将军凶多吉少了。不过他并不能猜出是萨尔瓦德安搞的鬼,所以为了能够尽力救出图留斯将军,他借口圣教厅召唤带着自己的骑士们离开了奥斯兰特王国军的前线。
回到了圣教厅的阿流克洛斯将军立刻就解散了队伍,并急匆匆的找到了留守的洛伊曼斯主教,他没有向对方告知萨尔瓦德安的事情,而是询问他大主教布林特曼的所在,他要亲自和布林特曼诉说萨尔瓦德安的罪行。
“大主教大人这几天因为王国的战事一直在操劳,此刻才刚刚回房间睡下。”洛伊曼斯有些诧异的看着略显惊慌的阿流克洛斯将军,然后语气平静的说道,“我希望你能够晚些时候再去面见大主教,让那位大人能够好好休息一下。”
“但我要报告的事情十分重要也十分的紧急,我必须现在就见到大主教大人并向他报告。”阿流克洛斯将军急切的说道,“圣教军因为这件事情损失惨重,如果不抓紧时间恐怕会给整个王国都造成巨大的伤害。”
洛伊曼斯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碰碰运气吧,说服大主教大人房间门口的那几位侍从可是相当耗费精力的。”
阿流克洛斯将军谢过洛伊曼斯之后便小跑着向里面的房间而去,洛伊曼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对方跑远后苦笑了一下,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迎面又撞上了一个人。洛伊曼斯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有些惊讶的说道:“萨尔瓦德安主教,您什么时候也回来了。”
“怎么?阿流克洛斯将军已经到了吗?”萨尔瓦德安不动声色的问道。
“是的,他刚刚慌里慌张的去房间找大主教大人了,看他那样子好像天要塌下来了似的。”洛伊曼斯指了指阿流克洛斯离开的方向然后笑着说道。
“最近的战事让他有些神经过敏了,我去看看他,您就忙自己的去吧。”萨尔瓦德安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说完他就快步向着阿流克洛斯将军跑去的地方快步而去。当确定周围没有人能够看到他后,萨尔瓦德安整个人都被黑色的浓雾所笼罩。
阿流克洛斯将军在穿过两条走廊后,被两个僧侣打扮的年轻人拦住了,无论阿流克洛斯将军如何说破嘴皮他们都没有丝毫退让的表现。越来越着急的阿流克洛斯将军抽出了自己的佩剑大声吼道:“让开!否则我就要对你们不客气了!”
“阿流克洛斯将军您是疯了吗?”一名年轻僧侣惊讶的看着阿流克洛斯然后说道。
“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向大主教大人报告,如果你们继续阻拦那么就算之后会受到重罚我也要硬闯过去!”阿流克洛斯将军继续大声的吼道,他想要用这种方式吸引到更多的人,甚至如果可以吵醒大主教布林特曼那就更好了。
阿流克洛斯将军的大喊大叫的确吸引到了更深处的守卫,不过当他们走过来后时脸上都是一副愤怒的表情,而且就算是看到了阿流克洛斯将军也依然手持着兵器,气势汹汹的向他走了过来。
“阿流克洛斯将军,您的行为太过分了,您不仅在打扰大主教大人的休息,而且还让原本安静的圣教厅变得吵闹了起来。”为首的队长将手中的长矛往阿流克洛斯将军一戳,逼得对方向后退了两步,“我不知道您来此的目的,但鉴于您的违规举动我不得不驱赶您,如果您执意不离开的话,按照规定我们是可以将您列为入侵者的。”
“请放我过去,我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向大主教大人当面报告。”阿流克洛斯将军开始哀求道。然而几个守卫依然阻挡在将军的面前,并且看他们的样子随时都会向自己挥下手中的武器。
虽然阿流克洛斯将军心中万分焦急,但看到眼前的场景他知道自己如果再坚持下去恐怕真的就会被当成闯入者了,那样的话自己恐怕就彻底没有办法和大主教布林特曼诉说萨尔瓦德安的事情了。
“好吧,那我晚些时候再过来申请面见。”阿流克洛斯将军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开了。
因为心中一片乱麻所以阿流克洛斯将军并没有立刻发现周围的异常,直到对面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他才发觉自己周围犹如进入深夜般漆黑一片。而那个说话的人让他不仅警觉了起来还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看来您没能见到大主教大人,阿流克洛斯将军。”萨尔瓦德安从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萨尔瓦德安!你这个混蛋竟然还敢踏入这神圣的殿堂!”阿流克洛斯将军愤怒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