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附和道:“我就说我没说过吧?冤枉我对她有什么好处?真是搞不懂。”
安沐道:“说得没错,有什么好处?我也搞不懂。”
简以溪落荒而逃。
——果然冲动是魔鬼,她就不该搭夜过来做什么鸡,上赶着被嘲讽!
槽归槽,再来一次,简以溪还是会忍不住过来,只是会提前跟毛毛串个供,不会这么傻乎乎什么都忘了,就记得安沐想吃板栗鸡。
鸡炖好了,简以溪端了陶瓷汤锅出来,满屋飘香,这大半夜的,简直馋死人。
毛毛等得望眼欲穿,赶紧巴巴跑过来帮她垫隔热垫,又巴巴过去拿了碗筷,两副,她一副,简以溪一副,简以溪不能吃。
一碗米分成两半,安沐一半,毛毛一半,毛毛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就想吃,简以溪突然夺过了筷子,皮笑肉不笑。
“你不是没说过想吃吗?干嘛吃?”
“这……这不是盛好了嘛?不吃多浪费呀。”
“不浪费,一碗安沐的,一碗我的。”
“你能吃饭了?”
没等毛毛喜上眉梢,简以溪残忍道:“不能。”
“不能你干嘛占一个碗?”
“我闻味儿不行吗?”
“闻味儿还用专门占个碗?”
“我怕闻串了。”
毛毛倒抽一口凉气,尼玛这要再不明白什么意思她可就真是傻了,果然闲事不能管,管来管去她可不就把自己坑进去了吗?
“我突然想起来!我今早临走的时候的确说过想吃板栗鸡,我就低声念叨了一句没想到你居然听到了,你真是我的好姬友!好闺蜜!我人生不可或缺的亲爱滴~!”
简以溪冷哼一声,碗先推了过去,筷子却没给。
“刚刚谁说我冤枉你?”
“我!我错了!我记性差!我诬陷了你!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把筷子给我这个快饿死的小可怜吧。”
毛毛坐在餐桌边,故意夸张地缩起手脚,一副弱小可怜又腿短的模样。
简以溪受不了地搓了搓胳膊,赶紧给了她。
“下次想好了再说话。”
“是是是,我一定想好了再说。”
毛毛和安沐都是吃过晚饭的,可毛毛赶节目,就草草塞了两口,根本没吃饱,下班又赶紧赶去医院,扑了空,这才转回家,而安沐就更别提了,在医院忙了一天,中间倒是吃了两口饭,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医院的饭又不好吃,跟没吃差不多。
现在香喷喷一锅板栗鸡端上来,怎么可能不大快朵颐?
简以溪不能吃,她俩怕她不舒服,都吃得很矜持,安沐还好,平时吃饭就这样,主要是毛毛,拼命憋着小嘴细嚼慢咽,简直跟上刑似的。
简以溪看出来了,忍着笑,就是不说,有毛毛在,她的紧张化解了不少,还能借着看毛毛吃饭顺便看看安沐。
吃了饭,毛毛主动请缨洗碗,安沐穿上外套拿起车钥匙,对简以溪道:“我送你回去。”
毛毛在厨房听到,湿着手就跑了出来。
“都几点了?这么冷的天,就在这儿住吧,明早能赶上输液就行。”
安沐道:“不合适。”
毛毛果断过来,手还湿着,用手肘推着简以溪就往楼上去。
“都是女的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上楼,去我房间,今晚咱俩睡。”
真是没白给毛毛吃那半只鸡,不是她,简以溪肯定顺着安沐就走了。
洗漱完出来,毛毛已经躺进被窝,招呼她快点儿。
只有一床被子,两人只能挤一个被窝,虽然有点不习惯,可想到隔壁就是安沐,这么点小困难算得了什么?
简以溪撩开被子躺下,狭窄的被窝挤着两个人,难免胳膊碰着胳膊腿挨着腿,好在屋里有水暖,被子也够大,最多就是挤一点,不至于冻着。
简以溪侧身躺着,还没顾上喘口气,屋外传来敲门声,安沐推门进来,抱着床被子,沉默地把她和毛毛分开,一人一个被窝。
毛毛啧舌感叹:“这是怕我们感冒呢?还是怕我们挨太近呢?”
安沐淡淡扫了她一眼,就一眼,毛毛立马嘴上了拉链,打死不敢再多调侃半个字。
安沐走了,毛毛拽着简以溪开始侃大山,简以溪也是服了,毛毛就像个不知疲惫的永动机,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居然还精神矍铄半点不困,这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两人正聊得起劲,毛毛手机响了。
“喂?什么?这会儿加班?这都半夜了!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毛毛生无可恋地起床,边穿衣服边哭丧着脸对简以溪道:“今晚不能跟你睡了,安沐这被子算是白抱了。”
简以溪问:“怎么会这时候加班?”
“说是片子有bug,必须马上补录,不然就来不及播了。”
“这么赶的吗?”
“没法子,补镜头这种事常有的,我都习惯了。”
“你这工作也太辛苦了。”
“没事,这不还有加班费呢嘛。”
毛毛这也算是沾了沾床,一眼都没合又风风火火地起来走了,剩简以溪一个,怎么在床上打滚都有地方,毛毛说得没错,安沐这被子白抱了。
不过安沐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抱被子过来的?
毛毛那个问题简以溪也很想知道,可惜她不是毛毛,她不敢问,何况毛毛也没问题出来。
正胡思乱想着,楼下传来一阵急促地门铃声,隔壁传来开门声,安沐下去开了门。
简以溪竖着耳朵听着,依稀听到了二哥的声音。
“借个沙发用用,让我窝一宿。”
“怎么了这是?又被二嫂赶出来了?”
“什么叫被赶出来?我是离家出走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