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沐在,简以溪的病情没有出现李医生担心的反复,相反,她恢复得很快,比普通人都快,三天就能吃简单的流食,出院前已经能吃固体食物,只是辛辣刺激是绝对不允许的,起码要养上三两个月才行。
简以溪就这么回了家,不是安沐的家,是她和王彦庆的家。
王彦庆家离简以溪的公司不近,不堵车的情况下也得一个小时才能到公司,简以溪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六点半赶到安沐家,紧赶慢赶做好早饭,七点半跟毛毛一起出门上班。
安沐几次警告她别再这么早过来,简以溪只是笑笑,依然我行我素。
没办法,安沐只能不起床,甚至干脆睡到中午才起。
可不管她几点起来,简以溪的早饭总是规规矩矩摆在餐桌上的泡沫盒里,附带还有一张字条。
【早安,安沐。】
每次都是这四个字,从来不换。
简以溪中午也会过来帮她做午饭,时间不太固定,大致就是十一点到十二点半之间过来,偶尔有应酬会提前跟她打招呼,有时候过来做午饭发现她早饭没吃,那么这份早饭就会变成简以溪的午饭,简以溪再另给她做一份单独的午饭。
安沐是真的拿她没办法,她知道自己固执,可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固执。
后来安沐干脆放弃了,简以溪做她就吃,拦不住至少不辜负,基本上简以溪早饭午饭晚饭一顿不缺,顿顿都做她爱吃的,还没过年她就长了两斤肉,二哥不过几天没见她,见了她第一句居然是……
“呦~看样子小日子过得不错,脸上都有肉了。”
可即便有肉还是瘦的,只不过之前三级风能刮走,现在五级。
这天吃过晚饭,毛毛加班还没回来,简以溪收拾完碗筷,给毛毛留了点在保温盒,洗干净手准备回家,安沐喊住了她。
“我床单该换了,帮我换了再走。”
安沐家有钟点工,每周来两次,只负责打扫,不负责洗衣服这些,换床单什么的都得自己动手,不过好在有洗衣机,洗倒是不难。
安沐从没指使简以溪干过活,也绝对不可能指使她,简以溪顺从地上了楼,弯腰撩起被子,若无其事地翻找着拉链。
“只换床单吗?被罩用换吗?要不一起换了?”
没等找到拉链,安沐过来就把她推躺了下去。
床褥喧腾着,简以溪也跟着起伏着,乌泠泠的眸子没有丝毫意外,自然而然勾住了安沐的脖子。
打从摊牌到现在,这已经不知道是她们的第几次了,安沐亲测过,她们至少每三天就要亲近一次,否则简以溪就会出现胃痛咳嗽的症状。
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可简以溪从来不主动,每次都要安沐找借口,这也就算了,偏最后占便宜的还都是简以溪!
每每想到这个,安沐就气不打一处来。
——扮猪吃老虎的技术挺炉火纯青呢简以溪?今天她绝对不会再妥协,她年纪比简以溪大,性子也比简以溪沉稳,凭什么每次都是她吃亏?
安沐始终认为自己躺着不动就是吃亏。
“别动,再动我打你。”
安沐按住简以溪跃蠢蠢欲动的爪子,斜勾的唇角慵懒又轻佻,这是平时绝对看不到了安沐,简以溪觉得自己不行了,尤其是安沐那压低带着磁性的声音,听得她全身脊背发麻,她想摸摸安沐的脸,刚伸手就被按下,还附赠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
巴掌打在简以溪胸口,打得简以溪心里猫抓似的,偏还不敢反抗。
“安……安沐……”
“乖,别说话。”
“我……我就说一句。”
“说。”
“我今天穿得是前扣式……”
“……”
好不容易解决障碍滚进被子,安沐还没刚动一下,简以溪噗嗤一声笑了。
安沐强忍着没有炸毛。
“笑什么?!”
简以溪赶紧捂住嘴,可还是遮不住那噗噗的笑声。
“我……我也不想笑,可是好痒,你手太轻了。”
手轻那就重一点。
“嘶!疼!你以为你是搓背师傅?我皮都让你搓掉了,你能轻点吗?”
安沐:“……”
——又要轻又要重,要不要这么难伺候?!
安沐尝试不轻不重。
简以溪:“这边这边,对对对,就是这儿,再按按,嗯~~舒服,这两天正腰疼,按得好舒服。”
安沐:“……”
简以溪:“嘶!哎呦!你干嘛拧我?”
——拧你都是轻的!
安沐决定化繁为简直奔主题。
“啊~嘶~疼,疼疼疼~安沐,不是我说你,你那是手吗?你那是没打磨好的烧火棍吧?”
安沐额角的细筋都逼起了一条,真恨不得缝了她这破嘴。
——昏睡的简以溪怎么摆弄都乖乖的安安静静的,还会撒娇似的哼哼唧唧,可比现在可爱太多了!
“你故意找茬?”
“没有,真没有,我是真怕疼。”
简以溪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乖顺的像只待宰的小绵羊。
然而这都是假象,安沐还没动一下,她就嘶哈嘶哈直抽气,小脸都要皱成包子。
“没事,不用在意,你继续!”
简以溪闭上眼攥着拳头,不仅小绵羊,还慷慨赴死状。
安沐:“……”
安沐突然就泄了气,翻身躺倒,背对着她,不想理她。
简以溪挑开一只眼,戳了戳她的背。
“喂,不来了吗?”
——哼。
“那我……我可来了。”
——呵。
等半天安沐也没搭理她,没搭理就等于默认,简以溪舔了舔嫩红的唇瓣,笑意爬上眼尾,手脚并用攀了过去。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大年三十,毛毛一大早就赶车回家过年去了,简以溪下午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