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有点想你们了……”
声音被压得很低魏家人没谁注意,孤单单的女孩放下筷子揉了揉眼睛又夹了块炒鸡蛋进嘴巴,门外还有隐约稀疏的鞭炮声和院墙挡不住的□□味,可惜这种淡淡的熟悉在看到闹成一团的魏家姐弟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消散。
幻想的迷雾甚至没来得及出现扩张就破灭了。
“我想回家……”
手上是纯大米做出来的假冒伪劣牌汤圆,粘成一团不说味道还是甜中带苦,这里条件有限糖的价格极为昂贵,徐筝碗里的已经是魏家全部的劣质糖吃起来也就那样,于是本来就委屈的小姑娘觉得自己更加委屈了,可这边一个熟悉的亲朋好友都没有受委屈了也只能自己憋着。
掉眼泪是不可能掉眼泪的,就算脸上有水珠也一定是气体碰到温度较低的皮肤形成固体,徐姐已经是个十七岁的大人了,才不会因为离开家乡这么点小事就哭哭啼啼!
养了个拔了手上倒刺都要到他们面前哭唧唧的小祖宗的徐父徐母:……
不尴不尬的过完元宵,徐筝也终于在逐渐回暖的天气中和魏家摸索出了相对不那么难受的相处方法,具体表现在彼此尽量将对方当空气,当天任务完成连象征性的打招呼都没有……这不就是之前的相处模式吗?
不不不,还是有区别的……比如徐筝闲着没事就去监督魏老二!
嗯,作为一个赌徒、酒鬼、暴力狂!魏老二终于做出了人生最宝贵的贡献——转移徐筝的注意力,对此魏家除了魏老二以外的所有人都表现得乐见其成,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观念真诚的祝愿二儿子/二叔/二伯/二哥/二弟能撑到徐筝走。
#社会你筝姐,魏家鬼见愁#
徐筝的日常就是吃吃喝喝,魏家其他人的日常也只是有亿点区别,正式从双下巴累成一个圆下巴的胖墩第八十三次从梅花桩上摔下来的时候,默默去向大姐梅花请教怎么算日期——春天到了二丫姐姐就走了,所以春天什么时候才到啊!
魏家四姐弟的感情在有难同当的基础上飞快的深厚起来,毕竟一同烧过火一同揉过面,四舍五入男人感情三件事也做过两件了,没什么存在感的菊花因为缠足不怎么出门平时也没什么存在感,但她的任务也的确是最重的——徐筝的贴身不贴身衣物包括各种配饰都是她负责,以前孙氏还能帮忙现在能把衣服洗完就不错了。
数着日子的不只有魏家人还有徐筝,只不过智能手机年代下长大的娃子算农历日期的本领已经退化不少,他只能用观察地面积雪这种最笨的方法盘算时间,顺便加紧时间用有限的纸张做出详细又多变的走人计划——
shā • rén是不可能shā • rén的,所以只能在给魏家造成一些损失以后远远离开了,徐筝是单纯不是单蠢也没有什么恋爱脑,她清楚杀鸡都没尝试过的自己做什么选择才比较好。
银子要收好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想法要藏好防止有人从中生事,计划要做好意外总会突然到来,准备要搞好省的最后心里压石块。
\"挖沟,开荒,换地点……\"
再次清点后又看了遍原主的回忆,短短时间时间就被摩挲的起了毛边的纸张上又用细小的墨迹添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差点忘了这件事情……”
想起那个已经安眠的女人腿上的伤口,徐筝闭了闭眼睛努力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不管村长妻子到底是什么性格,只有口头上的歉意真的有点过分了。
……
村长家养的狗死了。
身上有被劈砍过的痕迹。
一向和善的村长媳妇突然疯了几天。
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放狗咬你的。
魏家的房子在半夜的时候被烧了。
青砖熏黑大梁断裂。
能被火焰吞噬的东西都没留下来。
好在人没事。
提前挖好的深沟阻止了火势的蔓延。
除了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