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江遇抬头看了眼挂钟上的时间,“那你早点回去睡吧,别明天早上起不来了。”
但裴苯却没立刻走,而是在起身之后将信将疑的看了他几秒,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你对以前的事情已经想通了很多,打算转科的事情,是真的?”
“啊,”江遇反问说,“我刚刚是有哪里说得不够真诚么?”
“没有,”裴苯摇头,“就是确定一下,既然你都已经自己想通了,那也就不需要我再画蛇添足的多说些什么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转身拉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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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心里还是因为他要走的事情挺不开心的吧?”
平常一直都早睡早起,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睡觉的大吱看见江遇自顾自的报过去,根本就没想到他会秒回的事件进度,意外的主动弹了语音过来,语调沉缓的说,“毕竟……就这一个朋友?”
“……”
刚从“他竟然主动给我弹语音了”的惊讶中回过神来,把耳机掏出来戴上就被戳中心思的江遇按着耳塞的手顿了一下,没说话。
低头无意识的给猫顺毛顺了好一会儿,才情绪不高的一五一十作了答:“……有一点儿吧,你也说了,就这一个呢。”
唯一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不然他也犯不着像刚才那么摁着自己去“委曲求全”了。
“不对。”
但对面的听完却大吱冷不丁的反驳了他的话。
江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顺着猫毛的手一顿,下意识的问:“什么不对?”
“还有一个,”他说,“你忘了。”
“?”
还有一个???
“上辈子”发生的事情细节跟现在的很不一样,他给大吱讲的事情也不一样,但话题的最终走向却还是差不多的,都是在讨论裴苯要离开的事情。
但又有所不同,只说到了江遇回答那里就截止了。
然后就陷入了挺长久的沉默之中——一个只是静静的听着,问那么一个问题似乎也只是因为顺口,另一个则是不知道要么继续往后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江遇先开口,主动岔开了这个话题,没再继续聊下去。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江遇愣了两秒,第一反应是以为他说的人是孟霄。
心说孟霄才不算呢,张口就不以为意的发问:“你是说孟……”
他本来想说“你是说孟霄那个傻狍子吗”,却又在“孟”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倏地刹住了口。
大吱那边也没出声,似乎就是在等着他自己反应。
“你说的是……”江遇有点儿受宠若惊的问,“你自己么?”
“不然呢?”大吱玩笑似的反问:“难道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就认识了个寂寞,在你的心里连个朋友都算不上么?”
“那必然不是,”江遇极快速的否认了一句,无意识的盯着手机屏幕在心里仔细斟酌着组织措辞,“是我一直不知道……应不应该把你归纳进朋友的范畴里。”
“嗯?”大吱不甚理解的发出了一声表疑问的低音,问,“什么意思?”
听上去似乎不大能理解,都已经到了分享秘密的地步了,怎么还不能被归纳进朋友的范畴。
“敢情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没有感情的被倾诉机器么?”
他轻笑着问,语气里仍旧是玩笑的成分更大一些。
而这种染上了笑意的语气和声调,要是对声音稍微敏感那么一点点,仔细些去听的话,就会发现它跟江遇白天在书店里听过的某道声线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