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必,”之前发问的那个女生隔空象征性的拂了一把他竖着的手指,“我们就是觉得这事儿有点儿奇怪而已。”
“是啊,就神奇,”她这么一说,立马有人就异常不解的出来说道,“七中的文科不是比我们学校要强上很多吗?他一个文科榜首,突然转来我们学校干嘛?”
“就是,什么情况啊这是。”旁边的人立刻也说,“我记得上学期北城的两次联考,文科前五十名起码有一半都是他们学校的,突然转到我们学校来,还是现在才来,请问他的脑子是被驴给踢了吗?”
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说:
“我也想说,这是什么迷惑操作。”
“看不懂。”
“过于迷惑。”
“是不是被驴踢了我不知道,但我听说,”
把这个八卦带进教室里的那个男生手肘撑着门板,目光有意无意的再次扫过最后一排的位置,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表情神秘的压低声音。
“他转过来是要——。”
“弃文学理。”
他话还没说完,门外就有人帮他答了。
不过因为音色被刻意压得稍微有些接近,加上内容实在过于令人震惊的缘故,除他本人吓得立马回了头之外,教室里的人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只纷纷感觉到一阵窒息。
“???”
“啥玩意儿???”
“现在来弃文学理???”
教室里的很多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吵吵嚷嚷的就这件事情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我记得七中跟我们一样,都是高一上学期期中就进行预分科,然后下学期就直接提前分了科的啊。”
“他这么想不开的吗?”
“就是啊,疯了吧。”
“这都半年过去了,连普通班高二的课都上得差不多了吧,想什么呢这是。”
“什么鬼,文科第一突然跑来学理?”
“他这个决定是认真的吗兄……”
最后一个人在说话的时候脑袋不经意间一抬,正撞上门口不知道啥时候出现的另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目光,后面的话当场就不自觉的在嗓子眼卡了一下,过了起码有两三秒的时间,才转着调子不受控制的从呆若木鸡的怔愣里蹦了出来。
“……弟?”
教室里的人都被他这个声调异常的“弟”字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的转头朝他看了过去。
然后又顺着他看的方向一转,猝不及防的就对上了江遇那张对他们来说算是陌生又熟悉的冷脸。
少年单肩挎着书包神色微冷的握着手机站在那儿,雪白纤长的脖颈上绕着一截同样纤长又显眼的白色耳机线,一头的耳塞还安安稳稳的嵌在耳边,另一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来的则被他轻轻的捏在指间。
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隔壁学校被传得玄乎其玄,还有幸被某些人看见并传阅过的那副眉眼。
乍然看见被议论者事主本尊,教室里所有刚才还情绪激动的高声发表过言论的人:
“……”
差点儿没心梗。
江遇倒是一脸的淡定。
他身姿挺拔的站在高二理(1)的教室门口,目光在教室里飞快的扫了一圈,没找到想找的人,就微垂了眼睑,略带嗤嘲的笑了一下,就他们上面的问题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百分百认真。”
他说着复又抬眼,语气里是惯常不自觉就带上的嚣张散漫。
“不知道你们对此还有什么其他的疑问。”他问。
一言一行都无一不在散发着一种难以亲近的桀骜不驯。
这谁敢说话?
他这么一开口,刚才还闹哄哄的教室里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简直落针可闻。
里面的人都纷纷低下了头,没敢再说话,只有几个被美色所迷惑的小女生忍了几秒还是没忍住,从小山似的书堆里一眼接着一眼,拿略显花痴的眼神不住的偷偷瞟他。
江遇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目光又比刚才缓慢的在教室仔细的扫视了一圈,确认了想找的人没在,就皱着眉转身去了走廊转角的露台边。
才刚以手为扇扇着风叉腰在栏杆前站定,就立刻被楼下操场上的一道身影勾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