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胸口剧痛,大惊之下,一觉醒来。梦中画面栩栩如生,醒后仍冷汗直流。
李林甫再也无法入眠,披衣下床,推开暗门,从密室中步入花园。此刻天已经大亮,府内岗哨林立,巡逻兵丁来往逡巡。李林甫心绪未平,让周围侍从唤大公子李岫过来散步。
花园里鸟语花香,啾啾鸣啼,父子俩走了好一段路,李林甫这才松弛下来。
李岫道:“父亲,木生昨夜之事我已知晓,这事闹的太过,恐怕会牵连父亲。”
李林甫气道:“如果只是玩弄几个小娘,圣上知道了,最多责骂几句荒唐胡闹。可是这蠢蛋竟然带兵包围巴蜀会馆。这可是剑南节度使的驻京地。鲜于仲通又是杨钊这家伙的铁杆,断不会错过参我一本的机会。更麻烦的是,这次还扯上了陈太傅。圣上虽然讨厌他犯颜直谏,但一直推崇他的才学和风度。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支出朝堂,这次不知又会有什么新花样。”
李岫道:“父亲,木生也老大不小了,整日不学无术。他的错由他自己
承担便是,吃点苦头,才知是非好歹。何必再请出吉温、罗希奭两位大人呢?”
李林甫瞪了一眼李岫,道:“你这做兄长的,怎么不护着弟弟?让他吃点苦头?这是吃一点苦头的事吗?群狼环伺,不下嘴则矣,一下嘴定然把你弟弟往死里咬。不请出罗钳吉网,那帮人怎肯罢休?”
李岫指着园林中修剪花草的工匠杂役,忧心忡忡地对李林甫说:“父亲大人,您权宠过盛,怨仇满天下,倘若哪天祸起萧墙,恐怕孩儿们连做一个杂役都是奢望。狭路相逢宜回身,往来都是暂时人。恳请父亲大人与朝中重臣重修旧好吧?”
李林甫闻言,面露不悦之色,道:“势已如此,将若之何?权力的顶峰仅容得下一两人立足,就算你处处与人为善,只要你挡了人家的道,照样会被人推下万丈深渊。”
李岫正要再劝,侍从跑来,道:“大人,吉温、罗希奭两位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