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国夫人杏目一瞪,道:“这事需宫内宫外协同策应,按步实施。为防止他们有诈,咱们姐俩儿也得留一手!”说罢又是一阵耳语。
杨贵妃听罢抿嘴笑道:“姐姐智计无双,就是手段忒毒辣了些。也好,此事听凭姐姐主。”
二人商量完毕,虢国夫人泼辣干练,来去匆匆,倏忽消失在樱林尽头。
……
玄宗和太子李亨用完膳,兴高采烈地回到寝宫长生殿,找寻着杨玉环:“爱妃,爱妃?”
玄宗一掀珠帘,只见贵妃横躺在玉榻上,一双美目直勾勾望着床闱,愁容满面。
玄宗惊讶,道:“爱妃,身体无恙否?”说罢,探手触摸贵妃额头。触手处温凉,不似伤寒着凉。
玄宗关切道:“爱妃,这是怎么了?给朕说来听听。”
贵妃艰难撑起身子,缓缓起身,双目惊恐,神情恍惚:“臣妾刚才南柯一梦,梦见自己变成了大汉的戚夫人。被吕太后幽禁在永巷,剃去头发,颈束铁圈,穿上囚徒的红衣,舂米做苦役。随后,被吕太后砍断手脚,剜掉眼珠,熏聋耳朵,喝下哑药,扔在厕所,称为‘人彘’。
子为王,母为虏。
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
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女。
……
话音未落,杨贵妃嚎啕大哭。
戚夫人之遭遇,乃后宫千古惨剧,玄宗岂能不知,他紧紧搂着玉环,感同身受她的悲恸与无助。
好半晌,杨玉环才止住哭泣,泪眼婆娑地问道:“三郎,若你仙去,请一定带上我,咱们路上相依为伴,远胜留我一人愁苦孤单。我与三郎,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玄宗心如刀割,饶是一代君王,此刻也老泪纵横。
……
第二日醒来,玄宗一脸正色,字斟句酌对杨玉环道:“爱妃,容朕再缓两天,朕会从诸皇子中过继给你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你的嫡子,也是我大唐真正的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