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着胭脂匀注。新样靓妆,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愁苦。闲院落凄凉,几番春暮。
凭寄离恨重重,这双燕,何曾会人言语。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无据,和梦也新来不做。
——《宴山亭·北行见杏花》赵佶
……
酒宴结束后,玄宗和贵妃起驾,浩浩荡荡返回大明宫。
回宫后,玄宗摒弃众人,在书房养神静坐。宦官宫女们不敢打扰,退在远处。唯有高力士贴身伺候。
半晌,玄宗睁眼,从桌案上拿起一封密折,甩给高力士。高力士一看,竟是安思顺密奏安禄山的反状。
玄宗从塌上起身,来回踱着步子,道:“河西节度使,乃是十大节度使里军事实力最强的节度使。睿宗景云二年以凉州都督贺拔延嗣充河西节度使。贺拔延嗣作为第一位节度使,得以军事专杀,行则建节府,树六纛,外任之重莫比焉。故凉州又有“天下第一节度”之称。开元十五年,琮儿遥领凉州都督、河西节度使。皇甫惟明、王忠嗣、安思顺为近年来的三任河西节度使。王忠嗣、安思顺和哥舒翰都跟朕反复进言,安禄山必然谋反。力士,你说说,这是何故?”
“这~~”高力士不知该如何回答
“朕之前也对安禄山有所怀疑,但他这次举家入京,将母亲、妻儿留作人质,让朕放心不少。如果他并无谋反之意,王忠嗣、安思顺和哥舒翰为何又一致认为他会谋反?”
“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发现安禄山在偷偷扩张人马?”高力士小心翼翼地回应。
“哼,哪个节度使不偷偷扩张自己的地盘和人马?高仙芝对石国、突骑施发动灭国之战,掠夺的大量物资和财帛,最后还不是入了自己的腰包。
朕刚任命高仙芝为武威太守,欲将其调离西域。安思顺怕自己的河西节度使被取代,暗示河西群胡“割耳捴面”苦苦相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