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李琮依靠在榻上,狭长的双目半闭半张。
李俅跪坐在一旁道,颇有些兴奋:“一个是老牌首辅,一个是新贵外戚,不知未来鹿死谁手?”
“那你猜猜谁会胜出?”庆王李琮笑着问。
“杨国忠”
“为何?”
李俅道:“李相虽为百官之首,三省六部官员大部分为其门生。但墙头草是人之天性。一旦李林甫露出失势迹象,百官就会抛弃他,投奔杨国忠。杨家有贵妃撑腰,枕边风一吹,李林甫哪是对手。杨国忠赢定了。”
“天下最要命的就是持有‘赢定了’这种心态。李林甫为相二十年,可谓政坛常青树,岂会易与。我且问你,那李相可会反击?”庆王李琮道。
“定回反击!”
“如何反击?”
“这……”李俅不知如何回答,废掉杨贵妃吗?显然不可能。
“让仇家不敢对付你的办法,只有两个:第一,打不过;第二,不划算。”庆王李琮提示道。
李俅琢磨父王这几话,试着说出自己的方案:“李相要么猜到圣上心目中内定的储君,立下拥立之功。要么,让杨国忠知道,若敢出手,就有把贵妃搭进去的风险。”
庆王李琮赞许:“从政,就是耍人。这是皇族子弟入仕第一课。”
李俅再次问道:“父王,李杨争斗,各有手段,谁会是最后赢家?”
庆王李琮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最近多去看看高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