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雪璇笑道:“复师兄,你怎么武功越高,胆子越小。我倒盼着来两个小贼,正好试试御剑术!”
白复一脸正色,道:“不然,这伙人阴森诡异,不是寻常武人那么简单。我师父曾说,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武功和军队,而是人心的阴谋诡计。我们一不知他们的来历,二不知他们的目的。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郦雪璇当然明白白复心意,颇为感动,道:“复师兄,以前觉得你桀骜不驯,很难亲近,没想到你这么细心。更像我师父对青玄掌门的评价:性情苍劲挺拔,盘桓如石。”
白复一愣,反驳道:“我有吗?我倒是觉得你冷艳赛雪,孤傲不群。没想到你发起呆来,着实憨态可掬。”
两人对望一眼,捧腹大笑。这一刻,冰消雪融,两人仿佛多年知交,心意相通。
......
白郦两人一路疾驰,不出两日,抵达陕州。问明徐太傅所在后,两人直奔府衙。
丁书剑已在门口等候,见到郦雪璇,暗自不悦。不过他涵养颇深,没有表露出来。
走进府衙正堂,徐太傅正在指挥各路人马。他见到两人,大喜过望,道:“用人之际,你们来的正好。你们先去休息,明日一早,我带你们去黄河大堤看看。我担心这两日大雨,洪水会漫过堤坝。”
晚饭后,丁书剑和白复回到客房。丁书剑面色一沉,道:“复师弟,杨师妹真心待你,你这么做,对的起她吗?”
白复一愣,恍然大悟,笑道:“师兄你误会了,我和郦师妹仅为好友,无他。”说罢,将自己和郦雪璇相遇的事讲述一遍。
丁书剑听完,脸色和缓一点,道:“复师弟,莫怪师兄唠叨。郦雪璇太过美丽,不适合为妻。”
白复笑道:“我以前也这样认为,接触下来,改观不少。郦师妹是个很单纯的人,不像外表那么孤傲冷艳。”
丁书剑冷哼一声,道:“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怕你见色忘义,辜负了杨师妹。”
白复笑道:“师兄你多虑了。我跟郦师妹是患难之交。感情虽好,但这种感情仅是单纯的友谊,不是爱情。”
丁书剑不屑一顾,道:“男女之间有单纯的友谊吗?都是托词!复师弟,你是掌门最看重的关门弟子,小心玩火**,得不偿失!”
丁书剑觉得自己作为师兄,有义务帮助白复迷途知返。越说越来劲儿,越说越觉得掌握真理,在白复耳边反复叮嘱。
白复终于忍无可忍,不悦道:“丁师兄,你的关心我心领了,意见我也收到。但情感之事是我个人私事,何去何从,我自有决断。”说罢,拂袖而去。
这一夜,白复心中烦闷。白复本来心中坦荡,既没有对不起杨亦蝉,也没有伤害郦雪璇。但被丁书剑这么一描述,好像自己成了天下第一负心之人。
白复越想越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白复干脆披衣下床,推门而出,站在屋檐下,深深呼吸,排解郁闷之气。
今夜狂风骤雨,暴雨如注,铜钱大的雨点打在芭蕉叶上,噼啪作响。白复心念一动,有种不好的预感。
忽听院墙外马蹄疾驰,数十人大呼:“不好了,要溃坝了,大家赶快逃吧!”
白复大惊,抄起一把油纸伞,腾空而起,跃过院墙。看到一人策马而来,白复一拉马缰,将马生生拽住。
白复抓住骑手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吓了一跳,回过神后,答道:“壮士,我刚从堤坝上下来。今晚河水涨的太快,马上要决堤了。您赶快逃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白复一愣神,不用松开马缰。
那人也不再复述二遍,策马扬鞭,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