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复抬头,正想问杨亦蝉夜行衣之事。转念一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白复憨厚一笑,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埋头喝粥。
……
一顿丰盛的早饭之后,杨亦蝉回营的时间在即。
临别之际,白复颇有不舍。他紧紧握住杨亦蝉的芷柔,不忍放手。仿佛这一松手,就会再次失去。
杨亦蝉在白复唇上轻轻一吻,爱怜无限,道:“放心吧,师兄,我再也不会离你而去的。”
……
随后日子,杨亦蝉隔三差五就会回到巴蜀会馆。两人听曲看戏、逛街游玩,和当年刚来长安时一样。
两人谁也不提分手之事,仿佛这件事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似乎已经和好如初,但白复总有几分不踏实——因为彼此都太客气了,想是在刻意回避着什么,反倒不如当年嬉笑打骂来的真实。
……
再说回那夜,永王李璘悄无声息返回季广琛的宅邸内院。门口守卫的随扈传回消息,夜宴还在继续,没有任何异常。永王李璘迅速将夜行衣换下,准备重返季广琛的夜宴。
换衣之时,夜行衣的口袋中,有一坚硬之物,触手锋锐。李璘惊讶,掏出一看,竟是一枚袖箭。袖箭的尾部雕有一只夏蝉——正是自己精心为杨亦蝉打造之物。
李璘若有所思,眼中寒光一闪,隐现一丝杀气。
李璘不动声色,将袖箭收好,脸上现出一副酒醉初醒的表情。
当永王重返宴会时,季广琛府邸上的夜宴终于达到了整晚的**。
……
一个月过去了,杨亦蝉再也没有返回永王府。
这一日,永王手下探子将杨亦蝉最近的行踪上报永王李璘。
永王李璘面色难堪,听罢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臭biǎo • zǐ,给脸不要脸,真以为本王离开你,就成不了大事吗?”
正在此时,管家阿忠匆匆跑来,道:“王爷,出大事了!”
永王李璘让探子退下,道:“何事慌张?”
管家阿忠道:“李相瘫了!”
永王李璘忙问:“快把详情道来。”
管家阿忠道:“安插在李相府里的家仆,也就是我那外甥张大顺——不知您还记得不?您上个月还赏过他钱。”
永王李璘面色一沉,不耐烦斥道:“别扯那乱七八糟的,捡重点的说!”
管家阿忠赶忙点头,道:“我外甥张大顺刚才偷偷跑来,说昨天傍晚,李相在花园里散步,突然脚一软,跌倒在地。今天一早起来,李相嘴歪口斜,话都说不清,瘫倒在床。
御医把过脉后,一个劲儿摇头。几服药下去,也没见起色。相府里都传,李相病的不轻,怕是以后都瘫了。”
李林甫乃当场首辅,统领百官,独断朝纲,其他宰相不过是个门面,毫无决断可言。他这一突然病倒,事无先兆,必然会引起连锁反应。诺大个帝国,无人操持,朝中定会再起fēng • bō。
永王李璘长身而起,在屋里来回踱步,脑筋飞转。踱了两圈,永王李璘心绪慢慢平静,有了主意。
永王李璘对管家阿忠道:“备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