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濛做了个梦。
她像是被禁锢在一个虚无、冰冷的躯壳之内,不能说话也不能行动,只能看、听。
她看见了一个女人,几乎在张濛看见的一刹那,她便知道了这女人是谁——是弗雷克嘴里说过、在窥探张濛时看见的女人。
狮子鬃毛般厚重而卷曲的金色秀发扎成一个简易的马尾辫,女人温柔下弯的眉毛下是一双色泽深邃、浓郁欲滴的紫色眼眸。她站在阳光下,皮肤白得惊人,显出一种朦胧、脆弱的剔透感,甚至可以看清皮下蜿蜒的血管。
但她本身却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气质,柔和的五官也难以压住的锋锐煞气,好似一头打盹儿的狮子,懒洋洋在阳光下伸懒腰,不理睬飞舞到鼻尖的蝴蝶。却能在一瞬间跃起、厮杀、虎啸山林。
更让张濛吃惊的是,她竟然穿着一身和现在的张濛一模一样的衣服:猎鹿帽、长风衣、白衬衫、鹿皮靴、皮革手套。
紫眼女人的手中握着一根绅士手杖,但仔细看去,却是张濛现在握着的仗剑!
——怎么可能?为什么?
张濛诧异中犹带惊慌。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衣服会穿在别人身上?但她很快冷静下来。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掠过脑海,如同闪电——
假如……
是她穿了别人的衣裳呢?
这不是不可能。张濛冷眼看着金发的女人,心里一股一股地冒出凉气,越想越觉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