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准点起飞,除开始升空胸闷外,此次飞行的很顺利,两个半小时的时长,晃眼就过去了。
许逸白日里补了觉,夜里精神头足,反倒是阎东霖睡狠了,困怠在他眼底积留,鸦青色一片。
作为主顾,自然要照顾下对方。他取了件外套搭在他身上,自己往边上挪,怕扰了对方休息。
反反复复几趟,自己还是没有睡意,动静闹的不小,熟睡的人不住的颦了颦眉,闹的不太安稳。
今晚月色不齐,外头漆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许逸不敢折腾,只能定好一个舒服的位置,窝着欣赏对方的睡颜。
不说这人静悄悄的样子还挺好看,笔挺的五官,浓密卷翘的睫毛,几近完美的下颚线,抿唇时宁静的像童话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
他和睡美人颠倒了剧本,此刻正等着命中注定的公主或者王子吻醒。
许逸不由得出神,脑海里过往零碎的记忆像正负电子撞击在一起,擦出道道炙热的火花。
记忆是高中时的自己,那时候课业很紧,学校为了保证每年的升学率,作息规划的时候恨不得一日能多出两小时,他们好安排给语数外三门课。
老师也压的很严,热情赛过朝阳的青少年,叛逆、疯狂、宁折不弯,学校越是打压越容易引起他们的反弹,许逸也不例外。
在青葱的岁月里,他曾渴望老师眼中视做洪水猛兽的早恋,幻想有人可以跟他一起面对所有。
不论自己对还是错,对方永远能给自己最美好的鼓励,不像父母的宠溺,是心与心的坦诚相对。
可是没有那样的人出现,自己眼中的喜欢在被别人揭露的时候,披上了“变态”“恶心”“心理扭曲”不知多少肮脏不堪的外衣。
脏兮兮的裹在自己的身上,令人作呕的恶臭,连亲情都退避三舍。
他记不清自己是被父母以怎样的理由扔进学校的,只记得那年他住的是青旭高中建校来唯一安排的单人寝,因为谁都不愿和染着“恶疾”的自己同住一个屋檐下。
慢慢的,喜欢和梦想淡了,留下的只剩形单影只和独来独往。
阎东霖或许是老天可伶他,捏了件王子的外衣来圆自己的梦。
许逸不知不觉入了迷,直到飞机轰隆隆的降落声传到耳边,他才恍惚回神。
“到了?”阎东霖揉眼醒了,被轰鸣声吵的,他打着哈欠道。
其实,昨晚他睡的很早,可不知为什么梦里梦外全是许逸影子。
梦里他的身份被发现,这人跑了,自己满世界都找不到,像是彻底蒸发一般。
醒来不过凌晨三点,因这份莫名其妙的心慌,后半夜,更是彻底没了睡意。
他直接开了把游戏打发时间,就这样熬到天亮。
或许是梦的缘故,他头次紧张自己的身份泄露,大清早他从别墅往东站赶,为的是不让许逸发现他的身份。忙忙碌碌的一整天,总算把人圈到身边,心里的绷紧的弦一松,睡的便格外的沉。
补够觉后,阎东霖神清气爽的站了起来,身心舒畅,衣服随着他的动作滑落掉在座位上。
可能之前的睡相不得体,白色的衬衫皱巴巴的一团,伸腰时露出一片惹人艳羡的麦牙色的腹|肌。
许逸笑着走上前,将滑落的外套捡起来往手腕一搭,伸手替他去扯皱巴巴的衬衫:“到了,等等出了机场就直接去附近的酒店,刚在网上订好房间了。”
这人既然是来圆自己的王子梦的,自己就该像曾经梦里想的去对待王子,搭一场短暂的舞台剧,骗骗自己。
“真贤惠”阎东霖诧异的看了许逸一眼,显然对他的亲近有些意外,却喜闻乐见。
他把行礼提溜在脚边,整整齐齐的三个,他把两个大的留给自己,自己那小且贵的名牌行李箱推给许逸,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