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盐短缺,茶叶自然早就已供应不上。
赵杉如今每日三时喝的茶叶都是自采自制的。她所居的学政署后院就有两株长势极好的茶树,可以随时采摘制茶。冲泡出来的茶水滋味虽不十分醇厚,但终比白水要喝着顺口。
当下饭罢,便照习惯吩咐烧水煮茶,因着萧朝贵刚才那句听着还算顺耳的话,便让多煮一壶,给他送去。
赵杉一边收拾着盘碗,一边在心里思量那新盐该不该入口。眼见得日常吃的白盐短期内是无处可寻,难道要一直淡食下去,当真做那“白毛女”吗。正在想着,敏行送茶进屋。
赵杉问她可已将萧有和哄睡了。讷言回萧朝贵将萧有和抱去他的房间了。
萧朝贵的预警果然不错,自翌日早饭饭点时,炮声便又在耳畔响起来。
赵杉依然没有动桌上的菜,只将碗里的白饭就着清茶一口口吃下。
坐在她对面的萧氏叔侄,经过短短一夜的相处,似乎就已培育出了父子间的伦之情。
萧有和安安稳稳地在萧朝贵的膝上坐着,丝毫不见昨日的慌惧,甚至还亲昵地摸着他手背上的疤痕。
赵杉看着,心里释然许多。毕竟,这孩子离开亲生父母,被抱来他们这里为嗣,有多半就是因为她的缘故。她当然是从心底里希望,他能得到该有的亲情关爱的。
饭吃到一半,梅姝慌慌张张进来,跪到赵杉脚下,哭泣着:“营中有人晕倒,引来传言是吃了新熬的盐中了毒。陈玉成他们几个都被当做奸细给抓起来了。”
萧朝贵闻言怒不可遏,将筷子掷在地上,骂道:“真是妖言惑众,是哪个颠唇簸舌的造谣生事!”把萧有和从膝上推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