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杉看看满面忧容的石达开,再瞧瞧面挂泪痕的洪秀全,在心里唏嘘道:“同患难易。他们此时的相惜相爱,必是发自内心的。”
从石达开手里接过热腾腾的粥碗,递上前,道:“二兄节哀保重。”
洪秀全没有接碗,却看着石达开,问:“东王他们还没回来吗?”
石达开“嗯”了一声,道:“弟已叫人烧备了粥饭,送去下游了。”
洪秀全点点头,道:“你去叫将士们吃饭吧。”
石达开道了声“二兄安福”,便走出去了。
洪秀全接了赵杉手里的碗,却放到了冯云山的头侧,叹气道:“早年与南王在从化、清远传教布道,日子艰难时,常是一个饼两个人分着吃。饿到撑将不住,向人讨碗米粥,也是每人各喝半碗。”
赵杉听着他的言语,想到在坝泽私塾的所见,叹息道:“两位兄长昔年的清苦,妹在坝泽是亲眼看到过得。”
洪秀全仰起脸看着她,悠悠的“嗯”了一声,却突兀问道:“南王临去时了什么?”
赵杉被问得心里咯噔一下。冯云山咽气时,那几十个士兵都围在四周,冯云山在她手里写字的情景个个都看在眼里。她早料到洪秀全必会问她,只是不想问得这么突兀。她稍一定神,决定来个半实半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