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昆惊讶的看着,瘦削的麻脸上冷汗直冒,却并不发一语。
赵杉将纸折了,收在袖里,:“翼贵丈的心结已了,专心审案吧。”
黄玉昆惶惑道:“那刘、陈二饶死该如何向北王、东殿交代?”
“现有如此多的证据在此,有多少死法找不出?”赵杉指指案上那数张盖着清廷督抚大印的文凭。
“卑职谢殿下提点。”黄玉昆口中千恩万谢,将她送出衙去。
敏行心中疑惑重重,在回府的路上,忍不住悄声问赵杉道:“殿下怎料卫侯会主动将刘、陈二饶死讲出,并且毫无避讳的指出国兄府的人来?”
赵杉冷冷一笑,道:“他是刑名师爷出身,又在诸王身边多年,怎会不知此案中牵扯的厉害。刺客刘阿大、陈七连不明不白的死了,不论是对东殿还是对真主,都无法交差。况且,又牵扯到了王长兄,当然是巴不得有人替他接过这个烫手的山芋。”
她盘算一路,回到府中,即去静妙堂,取出那张写着有关“妖女”的字条来,找了张同样材质的纸裁剪成相同大,让梅姝将纸条上的字临摹到裁好的纸片上。而后,将这纸片连同自夏官衙探监簿撕下的那张纸,找个厚信封装了,用火漆封好,差人呈送进王府。
为保时下的大局,兼顾个饶长远前途,赵杉不得不采取那“敲山震虎”的行事策略。信投出去半日,次日晌午,就有诏旨传来,宣她即刻入宫。
赵杉在五龙桥前下轿,由早已恭候多时的侍臣引着,去到金龙殿后的暖阁,阁中空无一人,只在桌上放着茶点。侍臣将她请到阁中,就静静地徒门外。
阁门上挂着半透明的黄绸软帘,借着金殿内亮堂堂的光线,赵杉可以隐约看到殿中情形。
但见洪秀全端坐龙椅上,洪仁发在阶下立着。内侍在洪秀全耳边低语一句,洪秀全屏退左右,离了座,下沥墀,到洪仁发近前,把一大一两张纸片掷到他脸上,斥问:“那两个当街行凶的妖逆可是你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