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杉知道照他口无遮拦的性子被开除是迟早的事,但没想到会这么快,用英语道:“那真是遗憾。”
肯能用英语接口道:“这里的人都不怎么友好,总些奇奇怪怪的话。但您是个例外。“临行前我想为您画一幅像带回去。”
赵杉微笑摇头:“感谢你的盛情,但我们这里的风俗是只画山水,不准为人画像的。”
“哦,那太可惜了。”肯能张开双臂,耸了耸肩,:“但贵邦既然如我国国民一样赤诚信奉上帝,为何人们的言行与我们那里又大有不同?实在让人想不通。”
“这俨然又是一个好奇心奇重的葛必达神父了。”赵杉在心里暗想,却就笑问道:“阁下到底是来向朋友告辞的,还是来借机打问事情的?”
“啊?”肯能面上微微一红,露出些尴尬之色,道:“我知道您的立场,有些话是不便的。那就不这个了。既是不能作画,那殿下可否把当日会见美使时所穿的那套衣饰送给我?”
赵杉略一犹豫,让敏行去把那身衣袍拿了出来。
肯能用手指摸了下额头,道:“还差一件。就是您戴在这里的那串珠子。”
“那珠子收在库里了,就用这个替代吧。”赵杉将手腕上戴的黄绿水晶珠串摘下,让敏行递了给他。
肯能将珠串在手里把看着,道:“这真是个完美的搭配,我回国后要开个展览,您的这套衣饰,将会吸引全世界名媛的目光。”
将手串装到裤兜里,把衣袍叠好夹在腋下,却把带的黑皮箱皮箱放在桌上,转用中文道:“贵国讲究来而无往非君子。这箱子里的一套画具和两支镜筒就当是回赠您的礼物吧。”
赵杉点头谢过,便让人将他送出府去,却问敏行:“可知他是因何被辞湍?”
敏行回道:“听闻是在佐侯处,问了两句有关殿下的话。一早就有东殿诰谕传出,将他革职,遣送出京。”
“他都问些什么?”赵杉不胜疑惑。
敏行摇头道:“这个却是不知。”
赵杉将那皮箱打开,先把那两支装在皮兜里的单筒望远镜拿出来看,见镜筒通体是黄铜制作,外包着黑色皮革。在手里摆弄一阵,发现镜筒竟是可以伸缩的。
拉开来看,有三段二十公分左右长。视野要比中国造得“千里眼”开阔清晰数倍。
又把画板、调色盘、油彩等画具一一拿出来。府中侍女们如见珍宝,纷纷涌来观看,个个都洋饶东西做得精致。
赵杉旧时也曾学过一段时间的油画,如今睹物思旧,免不得画性大发。她支起画板,夹好画纸,用水将颜料化开,在画盘里调制好了。
却看花瓶中新插的一束紫色百合开的正好,就以其为创作对象。拿油笔蘸了颜料,左描右勾,一个时辰后,一幅还算入眼的题为紫色留影的风景画便脱稿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