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全将钓竿交到女官手里,活动活动手臂,指着大理石桌上的围棋棋盘,道:“这棋都闲摆了大半了,坐下,陪朕下一盘吧。”
赵杉却才落座,从棋瓮里拿出一颗柔柔滑滑的棋子,正思量着如何开局。但听舫外人喊犬吠声,一只大个的黄毛狮子狗冲进舫内,好似受了教引般,往那个手拿钓竿的女官身上便扑。
那女官惊骇得“哎呀”尖叫一声,歪倒在地,却因身负皇命,也不敢丢瘤竿用手去遮去挡,只任那恶犬在她身上撕咬。
洪秀全怒喝:“哪来的野畜!快拖出去!”
两个月将侍卫应声进来,提耳拽腿,将狗拖出舫外。受伤女官也被搀扶了出去。
舫外响起叫骂声:“好大的狗胆,连我的犬也敢捉!”
洪秀全气得面皮紫胀,抓起桌上的龙纹五彩瓷杯向舱口掷去。叫骂声戛然而止,幼主洪贵福低着头进来,后面跟着四个穿着绸衫与其年岁相当的半大子。在离御座三米开外的地方,屈双膝跪立。
洪秀全指着贵福的鼻子,骂道:“你不在书房好好读书,却跑来这里胡闹,真是该打!”
贵福嗫喏道:“今日师傅闹肚子,请了病假。儿臣见那犬生得可爱,想抱来给父王解闷,结果没抱紧,被它跑了…”
“亏你还知道个孝字。”洪秀全听了儿子的解释,脸上登时云开雾散,声音也柔缓了许多:“去把幼学诗规规矩矩地抄五遍,拿来与我看。”
贵福骨都着嘴声唧哝道:“抄五遍,那可得好几千字呢。”
“还不快去!”洪秀全咄的一声喝,贵福如被电击,起身跑了出去。
洪秀全抬手指指萧有和,道:“你去看着他写。”萧有和一脸不情愿的看看赵杉,被两个宫女牵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