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昌辉看了棋局,笑道:“素传妹棋艺并不甚佳,可依今日所见,又该是刮目相看了。”
“那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啊。”
洪秀全拿眼扫了下红鸾,起身道:“朕出去透透气,你们继续把这一局下完吧。”又用手指指红鸾:“切记,观棋不语。”
“臣妾也觉得有些发闷,陪陛下出去走走。”
红鸾笑靥如花,轻轻拍了拍赵杉的肩膀,扶洪秀全出舱去了。
韦昌辉并未入座,直勾勾盯着棋盘看了半晌,道:“妹这排兵布阵确实与众不同,草蛇灰线伏延千里,一子动而牵全局。怪不得择选妹婿的眼光独到,这前有陈玉成,而今又添了林启容,都是前途不可限量的朝虎将啊。”
赵杉粲然一笑:“良马有日行千里之能,更需伯乐青眼而待。他们都是久在戎行不谙世故的性耿心直之人。往后还需五兄多加提携照管呢。”
韦昌辉也笑了,道:“俗语一面篱笆三根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况且大家都是同殿为臣,理应同舟共济,相互扶撑嘛。我两三日后便要起行,妹可有书信要捎,或再写一字箴言。”
见赵杉发愣,眼角的笑纹便更深了,道:“妹当初挥笔而就的一个绝字,就使那曾妖头成了瓮中之鳖。真可谓是未卜先知,一字千金。这次往去江西,还望妹不吝指教啊。”
“他是如何知道那个绝字的?”
赵杉心下惊疑,又想陈玉成与梅姝久在韦俊麾下,他从韦俊处间接知晓也是可能的。因就笑道:“起排兵布阵的战术方略,不怕五兄见笑,妹连这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看久了都觉得眼花,何况那真刀实枪的厮杀实战。至于那个绝字,却是寒冬腊月里闲来无事,临摹描字时的顺手涂鸦之作。不知怎的就被粗心的仆婢夹在了送给梅姝的信笺中,却被穿凿附会高抬成这般,实在是羞愧汗颜。”
话音刚落,一名黄衣侍臣进来传王口谕:请西王娘与北王到石望亭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