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浓吗?”
赵杉已然忘记早上出门时是否涂过唇脂,用舌头呡了呡,还未尝出点别样滋味。
杨秀清却已快手先动,拿起那块带字的绢帕,端着她的下巴,将她嘴唇上的胭脂擦揩干净。
赵杉惯性的将干涩的嘴唇抿起来舔吮时,杨秀清的双手已牢牢的擎在她的肩上,身体往前一探,整张脸紧紧贴在了她的脸上。
两人唇舌相碰相含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苦辣酸甜的暖热气流进入赵杉的气管,直入心肺。
随着那气流源源不断涌来,她心中某个特定的荒芜已久的区域变暖了。暖融融的像四季如春的“花房”,舌尖似嗅到了似桂如兰的芬芳,让她有了强烈的吸尽这暖流的欲望。
她附于彼背上的手开始向四面延伸,最终在他的颈后聚合,纤长的手指继续延伸向上,在那盘硕大的黑漆柔滑的发辫上任性的穿插抚摸着。杨秀清的手伸到她的外褂中,穿过单薄的夹衫,在她光洁的背上抚摸片晌,又转到前胸。
至坚与最柔间的两厢碰触间,擦出了麻楞楞的火花。赵杉被灼闪得身体猛然一抖,残忍的关闭了通向“花房”的门。
她心痛而悲哀地意识到:自己抱紧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行将就死的尸体。所有的柔情蜜意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放开掌心流汗的手,抽动了一下酸酸的鼻子,:“夜深凉了,回去吧。”
杨秀清将手从她身上依依不舍的拿开,交叉揉搓着,不无失望地:“我的手太粗,把你弄疼了。”
赵杉和缓了神情,用肯定的语气否认:“没有,是太晚了。”
“好,回去。”杨秀清牵起她的手,透露出满满的心花怒放。
马车穿街过巷极速平稳的行着,皎洁的月色照着,拂面的晚风吹着,还有一副结实的肩膀靠着,赵杉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舒心惬意。
“今日的游船好吗?”
赵杉挑帘看着月影斑驳的树影,听着嘶嘶虫鸣,爽心地了声“好”。
杨秀清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一紧:“跟我回去吧。缀锦阁新换了透亮的水晶珠帘,我们可以通宵赏月,快到十五了,每晚都会有一轮大月亮。”
赵杉听到“十五”二字,身体抖了一下,打帘的手垂了下来,眼前瞬时一片黑暗。
“你冷?”杨秀清问。
赵杉摇摇头,轻声道:“是怕。”
杨秀清拍着她的背,笑道:“喝过洞庭湖水的人,也有怕的时候?”
赵杉郑重的点点头:“嗯,很久没觉着这么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