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太谦了。能避开杨贼眼目,接应我等安然入城,只此就该给你记头功。”
韦昌辉撕去下巴上贴的假胡须,脱去外面罩的马褂,又解开内袍的衣襟,摸出贴身藏带的黄绫诏书放在桌上,翘脚坐在椅上,道:“虽兵贵神速,但也不能太过仓促用事,还是要详做计议才可保万无一失。”
“是得合计好了再行事,若是打蛇不成,怕是要祸连满门啊。”
秦日纲话刚出口,见韦昌辉用阴冷的眼神盯着他,自知错了话,忙转了话头对赖汉英道:“在舱里窝了一个礼拜,上得岸来,为避东党耳目,又要装聋作哑,真是把人憋闷坏了。你这里有甚么解闷的玩意,快快都拿出来吧。”
赖汉英笑道:“早已备下了酒馔,为殿下们接风洗尘。这就去拿来。”
他见韦、秦二人都去了伪装,现了本相,也不敢让仆婢们来伺候,自去厨房将饭菜装在食盒里提了来。因知秦日纲与陈承瑢都嗜饮,又提来了两坛美酒陈酿。
四个人边吃边饮,随口计议着具体的行动计划,自然就谈到了对东殿一干属官的处理上。
已经喝得嘴麻舌僵的秦日纲:“东孽势大,朋党遍于朝堂内外,若想高枕无忧,就得把他那帮虾兵蟹将全给灭了。”
赖汉英接口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话不假。只是王心慈,不忍对其部众族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