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杉“哦”了一声,紧着的心刚松了一松,却听黄雨娇嘻嘻笑道:“什么表章不表章,我看是犯了相思病。定是昨夜不曾留你,今日一觉睡醒,又悔得不行,按捺不住了。”
赵杉见她口无遮拦的毛病愈甚,又不好当着侯谦芳的面她,只狠狠瞪了她一眼便去了。
轩阔的东府外殿上,杨秀清居高而坐,一色的黄衣黄帽分列两班。除了秦日纲,其他都是原隶东殿各衙署的文官。
赵杉进殿时,卢贤拔正捧着一份蓝皮奏本在念。
赵杉走近阶下,屈膝而拜。杨秀清摇手免了,指指阶下的座让她坐了。众官要给她行礼,也被他给免了,示意卢贤拔继续念下去。
那奏本便是来自湖北黄州郡的,大意是因“父”的特别加恩,在当地推行了不强迫民众入教的新政,城里原来对太平军怀有敌意的顽固商人士绅少了,而乡下各村寨里主动来投军的农人渔民就更络绎不绝。
众官听罢,齐扑颇跪地赞谢父圣德。唯独曾钊扬挺胸昂头,口中发出阵阵冷笑。
杨秀清挥手让众官起来,问他笑甚么。
曾钊扬道:“卑职是想起民间的一句俗语百斤加一有你唔多,唔你冇少粤语,有你不多,无你不少。”见杨秀清并众官都困惑地看着他,曝一跪,又道:“下之大,独施恩于一个的黄州有何用。应该自京城内而至国治下的所有城乡,推而行之。”
此话一出,殿上众官无不惊骇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