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拂袖而起,接着就是震耳的摔门声。
赵杉隐忍许久的泪珠扑簌而下,落到信封上。
“响呀炸啊,炸死我吧!”她暗暗做着如此祈愿,将信封扯开,没响没炸也没冒火,只有一块风干聊蛇皮掉了出来。
她惊得“啊呀”大叫一声,对于“刀枪不入”的她来,这蛇皮的威吓程度竟比轰然的爆炸要大得多。
她用左手遮着脸,伸右手用信封垫着将蛇皮夹起,下床扔到墙角的废纸篓郑向窗外瞥了一眼,看到站在廊下的人影,因受惊而暂止的泪水又唰唰而下。
走将回去,把东西都收进枕匣锁好。再次将头颈贴到上面时,竟觉从未有过的舒适。她已无需为苦守里头的秘密而费心劳神,也就能很快入睡。
这一觉虽睡得深沉,却短暂得很,杨秀清将她推醒了。
他坐在床头,瞧着床尾,命令般不容置驳的口气道:“你走吧。亮了就走。”
赵杉直楞楞躺着,像一截干木桩,脑中浮现着僧格林沁拿巨额银票给她,交代她去过所谓安生日子的情景,喃喃道:“又是走,走到哪里去?”
“眼下关于你身世的流言四起,你走了流言才会止息。去镇江重新过活吧。”
“你早就谋划好了。我除了领命还能如何?只有一事相求,别牵上阿雨。就连僧格林沁都不知道她还活着。”
“没人会理会她,他们只是针对你。”
赵杉坐了起来,道:“你是早有计划了,吧,让我怎么走?”
杨秀清大概是为她的爽利感到吃惊了,“哦”了一声,道:“这也是卢贤拔他们临时出的主意。你的身世本该没有没有几个人知道。僧鞑子的两个亲信在被押解回来的当日,我就让傅学贤亲自去牢里灭了口。可不知怎的,还是弄得朝堂内外人尽皆知。”
着,便向里侧了身子,与她面对面而坐,口中不胜可惜的叹着:“刀子磨得太锋利,反倒容易卷折,人也一样。你为何不是单纯的你?”
他的这寻常一叹成了压垮赵杉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生在这世道,遇上你们这些人,tā • mā • de,我还能单纯的了吗?!”赵杉嘶吼一声,接着便是连珠炮似的狂轰滥炸:“什么妹,王娘,郡主,格格!有哪个不是强压强按到老娘头上的?!当老娘稀罕,我呸!都是狗屁不值的糊弄鬼的玩意!”
她一口气喊叫完了,粗喘了几口气,便就放声大哭。
杨秀清像是看戏子排演般默不出声的瞧着,直到赵杉的泪水由涓涓细流汇成汪洋巨海,将她胸前的衣服湿透,显露出他熟悉的轮廓。
他的眼珠却就突突挑起亮闪闪的火苗,像捕食的兽类飞扑上去,将她按倒,撕扯开衣襟就亲。
赵杉止住哭泣,挺身而起,伸出两根铁棒般的手臂,拼了死力将他往外一推,瞪着眼珠厉声喝叫:“我现在可是千人恨万人唾的妖女,你就不怕污玷了你的身子?!还是一直就视我跟你府里那些女人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