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杉掏心掏肺倾诉衷肠的这个漫漫长夜里,西府上下热也纷纷接知了配合演戏的任务。
于是在“执行导演”黄雨娇来了不久,这场西王娘重病升的大戏便开始了。
赵杉静静听着黄雨娇给她“戏”,没有丝毫的异议,只嗯嗯啊啊的应着。
光大亮,先期的“大配角”李俊良再度临场。
他打开药箱,拿出一个鼻烟壶大的药瓶,倒了两红两绿四颗黄豆粒大的药丸在手里,道:“这红丸便是暂时休磕药,服下后不出半刻,就会昏睡不醒,药效可维持六个时辰。未防有差池,卑职还特配了解药。若是到时不醒,便须立即服下这绿丸。”
赵杉将红丸服下,俄顷,便沉入梦乡。
敏行等送李俊良离开,便开始为赵杉梳头束冠穿戴袍服,并按礼俗将其身体用黄绸层层包裹,停放在前殿。接着,便差人往宫中及各王、侯府衙送信报丧。
赵杉虽睡得沉,却仿佛还有意识,混混沌沌听到了声声唤着“阿妈”的悲泣,想着必是黄雨娇她们没有告诉萧有和真相,便在心里后悔:“怎么忘了事先亲自跟他交代一声了呢。”就想睁开眼睛瞧瞧,可两只眼皮却如同被胶粘住了般,如何也睁不开。又觉得身上好似被捆缚着,便扭动四肢去挣,手和脚却如同被魔法定住了般,丝毫动弹不得。
“唉,不成想还要实实在在体验一回活死人。”她脑子里初时还有这般那般的念头,后来意识便渐渐的淡无了。
入夜,城西清凉山下,几个身穿暗色衣裳,面罩黑纱的矫捷人影奔至一处新埋的墓地旁。
是墓地,其实没有任何地面建筑,甚至连个的坟头都没樱
按照太平国的固有丧葬制度,上至王侯下至平民死后,一律不用棺椁不起冢不立碑,只以绸布裹尸挖坑穴深埋。这简陋的葬式本是屈从客观战争环境而不得不采用的权宜之法,但定都京后,王曾专门下诏加以申明,故就成了明确的定制。
几个暗衣人蹲在地上,声嘀咕片刻,便点燃火把,开始挖掘。